等待帝渊绝到来的龙倾城,第一次觉得时间那么难熬,甚至有一点坐立难安的样子,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她就很怕那个男人会为了她而放弃这个孩子,两者取舍,她都不愿意看到。
这是他们的结晶,她会保护好自己的同时保护好怀中的孩子。
她希望阿绝可以好好地与自己商量,而不是一意孤行。
虽然现在周数还少,她甚至感受不到孩子,但即使将手掌放在肚子上,她也是安心的。放心,妈妈一定不会放弃你的,一定。
房间里,十分安静,靠在窗户的江宴青不动声色用着余光看着龙倾城那边,他从未看见过她那柔和的目光,眼中如同星星一般,恍惚间他想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冰冷嗜血,残酷狠辣,她接受任务,执行任务,阻碍她任务的全部杀之,冷的如同一个机器。
与现在相比,实在好的太多了。他很庆幸他们一致决定让龙倾城回到京都,虽然遇到了一个非常……不靠谱……不,是不对路的人,但那人还是真正喜欢她的。
他也勉强接受,只是龙倾城的命与孩子的命,谁重谁轻,这还用想吗?
在未出生孩子的面前,母体为大。在帝渊绝面前,他相信一定是龙倾城最重要,他不担心帝渊绝会要这个孩子,他只是担心龙倾城会固执的想别的办法来留下这个孩子。
就在两人各自乱想的时候,门快速的被推开了,一抹高大的身影随之扑来,他强力的臂弯抓着龙倾城的手腕,眼神幽深,整个人似乎带着一点点的微颤,不仔细感觉是感觉不到的。
他声音似乎极力抑制的颤抖,“伤到哪里了,有没有事?”
“阿绝,我没事,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她赶紧解释着。
最后一刻,江宴青自己的全身团团包围住了她,若说受伤江宴青才是受伤最严重的那一个,至于他为什么执意在这里, 她自然明白。
紧跟其后的闫雀挑着眉,带着周岩走了进来,嘴里满是调侃,但言语里,却多了几分担忧,“我不是说你,我给你打掩护,你要是出了点事,你那男人是不是得费了我?
你也不替我想一想,夹在你们两个人之间,我可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帝渊绝目光狠厉,冷邃的眼睛盯了过去,“你倒是明白,不好好的卖你臭豆腐,跑这里来玩什么玩!”
看着一脸嫌弃的模样,闫雀就很不喜欢他这个样子。
冷冷“切”了一声,“臭豆腐怎么了,你不喜欢吃,难道就否定它的好吃吗?”“真是没有口福。”
江宴青扫了一眼闫雀,他曾经远远见过闫雀一面,是在贩卖军火生意的,当时所有人都在讨好他,而他们新加入的佣兵团的时候,他本以为自己的份额会很小很小,但是没有想到却分到了三成。
此时想来,看来是龙倾城在其中做的调解。
那日一脸杀气的闫雀,与今日的他格外的不同,真有点贩卖地摊货的小老板一样,说自己的小吃不好吃,简直就如同在打他的脸一样。
两人给帝渊绝和龙倾城留下单独说话的机会。
临走的时候,江宴青却在关门的时候,意外的开了口:“龙倾城,别忘了那件事情要告诉他,不然我不介意代说。”
帝渊绝刚放下的心,顿时又升起了不安,他的手掌死死的攥着她的手腕,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低沉的声音钻入她的耳膜,“出了什么事情。”
打算把今天过去再说的龙倾城直接被江宴青坑了一把,现在刀架在脖子上,不得不说。
嘶的一声,她糯糯的说了一声,“疼。”人趴在了帝渊绝的肩上,企图将时间拉长,但眼前的男人却感觉到不对劲,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躲避自己的阿倾,今日却一直在躲避自己,连眼睛都不看。
下一秒!
他手指直接钳住了那白皙的下巴,微微一提,龙倾城直接被迫扬起了头,四目相对,那双眸的一丝丝的红润,自己也没有逃过帝渊绝的眼里。
他手指摩挲着女人的脸颊,脖颈,耳朵,声音一点点的诱惑,安抚,“阿倾,别怕,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一起商量。”
“什么事情都一起商量?”
帝渊绝:“恩”一声,但心底已经明了,确实是出事情了,在他忙碌这几天,他的阿倾确实出事了。
龙倾城拍了拍男人的手指,示意他松开,但见男人不松开,她无奈一笑,“你不松开,我怎么拿东西,你不是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听到这里,男人才姗姗的放开,顺势之下也坐在了床上,单手搂着女人的腰间,不想让她离自己太远。
女人默认了他的动作,转身从枕头下拿出两份报告,递了过去,“看看吧.。“她还最后补充一句,“全部打开,只看第一页,一起看。”
帝渊绝接过文件,听着龙倾城的话将两个文件全部拿出来,是两张报告,一张报告确诊“怀孕”,一张报告确诊“早期脑癌。”
一瞬间脑袋空白。
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或许这就是。
帝渊绝从不知道地狱和天堂能同时一起。
他整个人空洞呆滞,拿着报告的手,都在肉眼可见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