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半个月过去,上元节前一日,宫尚角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回宫门。
彼时叶瑾正在角宫,和宫远徵做花灯,将冷清的角宫布置的喜庆又亮堂。
当然这个主意,是宫远徵提出的。
他说宫尚角以前都不大喜欢这些看起来好看又无用之物,往年上元节,宫门尤其是角宫,都是冷冷清清的。
今年宫门有喜事,可以热闹一下。
叶瑾见宫远徵兴致勃勃的想要给他哥哥一个惊喜,也就帮着他布置。
在两人将最后一盏花灯挂在门廊上时,角宫下人通报,说是角公子已经到宫门口了,宫远徵闻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看向叶瑾,宫远徵笑道:“叶姐姐,是哥哥回来啦,我要去接哥哥!”
说着一溜烟就跑了。
叶瑾失笑,这就是传说中的哥控吧!
一刻都等不得。
叶瑾没出角宫,见宫远徵跑的没人影后,就吩咐厨房备膳。
一个时辰后,待宫尚角进角宫一番洗漱,洗去一身疲惫后,叶瑾已经让厨房下人在院中凉亭里摆好了膳食。
回到熟悉,比往日喜庆热闹的家,看着黏着他唧唧喳喳说话的远徵弟弟和自己喜欢的女子,宫尚角心里流淌出一股暖意。
“宫门的上元节一直都很冷清,没什么新意,委屈你了。”宫尚角亲自盛了一碗汤递给叶瑾,眼里露出些歉意。
要是在宫门外,她或许还可以和朋友一起出去猜灯谜,逛街看戏看花灯,赏星赏月,如今来了宫门,至今还没有出去逛过。
叶瑾无所谓一笑:“没什么可委屈的,上元节年年都是那些花样,我又没家人可以一起,去哪里过都一样。”
“而且,今年还好不是我独自一人,有你和远徵弟弟陪着,一块吃吃饭,聊聊天,也挺好的!”
叶瑾说的轻描淡写,似是已经习惯了,宫尚角听在心里,有些心疼她,她比自己还要小四五岁,又是一个女子,却也同样承受着灭门之恨,丧亲之痛。
每个原本应该是合家团聚的年节,都是孤单一人,他至少还有远徵弟弟相陪,可叶瑾真的就是孤身一人。
不过,这大好的日子,宫尚角不想提起那些伤心往事,也不想掀起叶瑾的伤痛,让她难受,就转移了话题。
“晚上想出去逛逛么?旧尘山谷外的灯市你还没看过吧?”宫尚角问叶瑾。
叶瑾笑着点点头,宫远徵赶忙附和道:“哥哥,我也想去!”
宫尚角宠溺一笑:“行,晚上一起去。”
三人说说笑笑的用完膳,待傍晚时分,宫尚角就带着叶瑾和宫远徵两人出了宫门,在山谷的街市上看花灯,猜灯谜,看热闹的人间烟火。
宫尚角还买了两盏花灯送给了叶瑾和宫远徵,叶瑾拿着可可爱爱的兔子式样花灯,抬头看着忍笑的宫尚角,无奈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怎么还送这么幼稚的花灯给我?”
说着将花灯塞给了宫尚角,揶揄道:“那你拿着,回去再给我。”
街上拿小白兔花灯的都是小孩子,宫尚角这个么英俊冷冽的男子,怀里抱着小兔子花灯,看着就格外醒目,让人忍俊不禁。
一路可是收获了不少的目光。
宫尚角无奈又宠溺的看向叶瑾,像是要将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刻在心里似的,就算被路人打趣也不在意。
不过,他的眼神太过隐晦克制,叶瑾并未注意到,看着前面不远处左看看右瞧瞧,对什么都好奇的宫远徵,有些疑惑。
“远徵弟弟以前是不是从没有出过宫门一步?”
宫尚角嗯了一声,随后解释道:“除了角宫的人,宫门其他人都不允许出旧尘山谷,远徵弟弟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几次宫门。”
叶瑾了然:“难怪他看什么都稀奇,像个孩子似的,一晚上都是乐的合不拢嘴。”
宫尚角眼神柔和,嘴角都是笑意:“他就是个小孩子。”
叶瑾抬头,没错过他眼中的温柔,笑道:“你们兄弟两人感情还真好,以前我没见过远徵弟弟时,你经常将他挂在嘴边。”
“这次你外出,远徵弟弟几乎每天都要念叨一遍,问一遍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今天听见你回来,二话不说就跑出去接你。”
说着叶瑾忍不住笑出声,打趣道:“远徵弟弟那样,就像是个小媳妇似的。”
宫尚角无奈摇了摇头,笑道:“他从六岁起,就没有父母,算是我一手带大的。”
两人跟在远徵弟弟身后,一边逛街一边闲聊,待到街上没什么人时才回了宫门。
回角宫客房后,叶瑾舒舒服服的泡了热水澡,然后上榻休息,一夜无梦。
次日,上元节,宫尚角和宫子羽安排了云为衫出宫门,向无锋透露出第一份假情报,以此获取无锋半月之蝇的解药。
只是谁也没想到,无锋所谓的解药,并不是真的解药,而是新的半月之蝇。
半月之蝇本身就不是毒药,而是用于刺激经脉的烈性补药,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能频繁服用,可事实是,被无锋控制的魑魅魍魉,每隔半个月就要服用一次。
长此以往,烈性补药会真的变成腐蚀经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