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宫成功诞下一子一女后,时间彷佛按下了快捷键,真真是流水般溜走,一晃三年过去,曦月抱着软乎乎的白毯听着府中八卦:
茉心滔滔不绝说着:“这福晋真是不要命了,跟富察格格俩人跟比赛似的,你生一个我生一个,恨不能把送子娘娘养家里,这才多久,俩人就又都要是生了”。
曦月听得瞌睡起,辛夷同茉心现在算是俩双簧,也跟着附和起来:“可不是嘛,福晋的大格格没了才一两月不到,忙不迭就怀上,这么捉急忙慌的,二阿哥生下来又一个体弱”。
茉心撇撇嘴:“谁说不是呢,见人家长子成天眼皮子底下晃悠,可不得急坏了吗,身子没调养好呢就急得跳脚,怕人不给她生一样,这还不够,眼见着人家富察格格又怀了,立马坐胎药就端起来,前后脚的给怀上”。
曦月继续眯着眼打瞌睡,夏季是真的很热啊,人都懒洋洋的,怎么都睡不够,外头的蝉都要闹天宫了,烦得要死。
“怀夕~”,有气无力的声音打断两个喋喋不休的丫头,怀夕把两人打发出去,“格格,怎么了,可是又困了?”。
曦月死气洋洋的点点头,又听到外头一声蝉在叫生叫死,烦躁的挠着头:
“有没有法子让她们不叫啊,我好难受,浑身被叫得痒痒的,从心底酸痒到四肢,刚酝酿出睡意便立马被打散”。
怀夕走来正要劝慰两句,却被门口的男声打断:“什么别叫?”。
弘历进屋自然而然接过怀夕手里的凉扇替曦月慢悠悠打着:“可是不舒服,热了?”。
一个字不想说的曦月:“……”,直接翻个身趴在摇椅上,一晃一晃。
“皇阿玛说是去圆明园避暑,最多不过小半月”,这么久了,弘历哄人的段位已经升了好几个等级,但能让他这样不顾身份的却从始至终都只有曦月。
似乎人一旦低头,便只会更低,底线无时不刻被突破着,久而久之成了习惯,对此,弘历也是后来察觉的,彼时为时已晚,他沉溺其中,甘愿沉沦,哪怕什么都得不到。
熟练的替曦月布菜,泡茶,做一切琐事,时刻注意她的情绪。
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她是怎样一种情感,更不知道这样的情感能维持多久。
但不妨碍,起码眼下他是乐意这般的。
~
凝玉轩内,美艳的金玉妍正在无聊的吃着西瓜,见到来人方才扭着身子起来:“又去那头了?”。
贞淑也无奈的点点头:“主子,咱得想法子啊,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金玉妍又何尝不知道,她们可是带着宏图之志来的:“鬼知道这大清怎么生出高曦月那样的妖精,简直倒霉死了”。
贞淑垂眸思索片刻:“好在咱们成功投靠福晋,也算站稳了脚跟,而且,王爷待您其实也是挺好的”。
金玉妍白眼一翻:“你哪只眼睛见他待我好了,我瞅着他除了看隐月楼那个,其她人都一样,梅香院那位成天墙头马上青梅竹马,吹破天了也就那样,也就对上咱们这些不受宠的抗打一些”。
越想越烦的金玉妍烦得要死,贞淑见状眼珠子一转安抚道:“要不,咱生个孩子?”。
说到这个金玉研更火了:“不成!福晋不是个能容人的,没见那头的镯子还挂着吗,说是进府当日便赐下了,盖头都没揭呢,当真是个妒妇”。
丢开团扇继续吐槽:“你放眼一瞧,现在王爷有几个孩子,一只手都数不完”。
贞淑听着愈发觉得她们这是走进了死胡同,宠爱不是顶尖,前排都没站上,孩子也不敢生,当真抓瞎,转念一想:“那干脆别人也别生算了”。
金玉妍几乎没有犹豫:“富察褚瑛那个贱人,一个接一个的生,有了长子还不满意还要死命的揣,那便成全了她”,生死算了。
想来想去还是大家一起惨让人舒坦些:“正巧能借着这件事彻底上了福晋的船,一根绳上的蚂蚱比现在单方面的依附定然是会强上不少”。
贞淑点点头,俩人对视着,笑得格外奸邪又恶毒。
~
九月里,圆明园之行刚结束,才回府还未坐下,重华宫便热闹了起来,双喜跑进屋:“主子,林雅轩那位发动了”。
正在净手的曦月擦擦手丢开毛巾:“走吧,去看看”。
富察氏这胎怀像不是很好,避暑都没去,她之前远远见过一眼,瘦得皮包骨般,只说是什么都吃不下,虚弱得厉害,浑身上下就剩个肚子了,恐怖得要命。
果不其然。
富察氏最终没能顺利产子,甚至自己都搭了进去,曦月在院门口没进去,得到消息后沉默片刻便转身离开了。
怀上是运气,生下来是天大的运气,养大了便是几辈子的运气。
她觉得自己没有这份运气,当初出去上个香都能上出天花来,这辈子谁来了都不好使,她不怀不生,更不会养。
富察褚瑛的离开并未掀起多大风浪,丧仪更是简单,还是念在弘历长子的面儿上,才好看了些。
一月后福晋顺利诞下王爷嫡次女璟瑟,这件事更是彻底没了水花,恐怕除开三两岁在哭泣着找额娘的永璜外,怕是没人还能想起这个女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