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翠心中高兴,说话也带上了几分轻快:
“冷宫那位庶人珂里叶特氏谋害嫡子,还牵进去了娴妃同纯妃,三人都受了惩罚”。
嬿婉打着哈欠,眼睛湿湿的看着格外明亮:“都是什么惩罚?”。
这次是春蝉开的口:“皇上今早的圣谕:
珂里叶特氏五马分尸,阖族九诛,还特意强调了她得先观刑,后赐死。
纯妃娘娘贬为庶人,打入冷宫,非死不得出,三阿哥同六阿哥去玉碟,交由老太妃们扶养。
至于娴妃,说是没直接证据,其身边送入慎刑司的宫女都死绝了也只招了什么在自己宫中装神弄鬼的事,
唯一活着出来的惢心姑娘据说是断了两条腿,没了一只手,可也没吐出什么,皇后没法子,只能抓着她在宫中行鬼蜮伎俩不放,废了她妃位,贬为娴嫔”。
说到最后,澜翠狠狠呸了一口:“真是便宜她了,那惢心的倒也真是忠心,挺着命的为她咬紧牙关”。
春蝉看得更开,知道得也更多:“娘娘,据说皇后娘娘即将要放一批人出去,皇上身边都有许多在列呢,
我去查了一番,据芬姑姑透露,四执库里也没了许多人,追根溯源的都跟乌拉那拉氏有关联,看来,即便是没证据,皇上也并非全然信了那娴嫔的,皇后更是咬死了她”。
自从成了承乾宫大宫女,她同澜翠就开始致力于发现人际关系,主动投上门的也不少,现在两人也算是小有人脉了,打听些消息不在话下,深层点的也能找芬姑姑问问,她怎么也在宫里几十年了。
澜翠跟着补充道:“还有呢,现在各宫里都在议论翊坤宫那位,反正话里话外都是不信她没动手,毕竟大家都看在眼里,也不是瞎的,罪人珂里叶特氏可是她最忠实的走狗,指哪打哪的”。
嬿婉再次打了个哈欠,三个人坐在床上聊八卦,手里都捏着零嘴,春蝉剥开橘子熟练的扒下一块送进她嘴里,把她酸得五官挪位,表情狰狞。
“这么说,咱们的仇人这是就剩一半了?”。
澜翠纠正道:“是一半的一半,翊坤宫那位眼瞅着就没了宠爱,皇后又视她为眼中钉,满后宫避着她也不再往来,她算是废得差不多了”。
嬿婉皱巴着小脸,感受酸后余味:
“不会的,进了冷宫都能杀出来,还搞下两个主位嫔妃,她不会轻易倒下的,就单冲着她那股全世界老娘最双标的劲儿,就不会就此销声匿迹,不是说了吗,人家还是一宫主位呢,翊坤宫都许她住着”。
凭着如懿的厚脸皮,自己无错论都刻入了骨髓,能骗过自己的人最能唬住别人,且其余人不是当事人,并不能感同身受皇后的痛苦,还真就可能有人吃她这一套:
沉默并不代表默认,也可能是真无辜。
对这点,嬿婉是真的服气,人能无耻到这个地步,也是无敌了。
想起就烦人,对这种货,不要动口,反正怎么说都是她有理,说人话她也只会捡着自己爱听的听,多半是上辈子哪个犄角旮旯里来的,听不懂人类发达的语言系统。
“澜翠,春蝉,你俩谁擅长打人,日后咱们可能要走暴力路线,最好是一巴掌给她能扇出眼屎,原地转上三圈那种”。
澜翠两人就:“……”。
不出嬿婉所料,每日请安人家还就真的底气十足,不论别人如何讽刺如何言语攻击,皇后都气得不顾中宫体面下场叫骂了,可人娴嫔呢,还是高抬头颅,跟脖颈炎似的。
主打就是一个你说你的,我听我的,甚至还有心情同人谈笑风生,往来闹趣,光明磊落得不得了。
长此以往,嬿婉的想法被印证了。
比如,婉常在,人家和气着呢,对谁都一副好人嘴脸,自然有礼貌的同她搭话,且多年相交,又观对方这般端正姿态,也信了几分她的清白。
再比如,庆常在,这人哪有热闹哪里钻,典型的精致利己主义者,管你对不对呢,反正怼你的时候她不落,听到好笑的她也会参进来,跟说你闲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还有一人,舒嫔,这个就有意思多了,人家听了娴妃洗脑,要相信自己心里的判断,还有皇上的眼光,思来想去后还是决定跟着心走,
皇上真心喜欢的人怎么会真恶毒呢,肯定不会的,看人不能用耳朵,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就像她抱着皇上的一堆腐诗能夸得弘历自己都不好意思一样,她照样能自觉独特的看出如懿的善良底色。
对此,澜翠和春蝉直接:“……呕!”。
而这个时候,嬿婉都会抱着牛乳茶施施然品尝着,表示臭豆腐还是年久的臭,瞧瞧,这才多久功夫,就有人被忽悠脑瘸了。
她拉着两个气得跳脚的人坐下:“得了别跳了,后宫是没有记忆的,你们都要记住,只有绝对的权利和小钱钱才是最靠谱的”。
所以她全力培养弟弟,也多多关注宫外的商业小图,最重要的是,她曾试着同弘历虚与委蛇过,还洗白白了假模假样的掐着嗓子献身来着。
结果弘历一把推开她,还很伤人的问她是不是眼角抽筋了。
“……”,她那会在暗送秋波来着。
她还觉得自己可能不是勾搭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