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眼前一黑差点没坐稳,她身侧的素练一双眼珠子狠狠瞪着慧贵妃,像要冲上去咬死她一样。
这下就连嘉妃也不说话了,抽空看了眼贞淑,见她微微摇头便知道要不好,又盯着对面的慧贵妃看了又看,收回视线彻底把脑袋缩了回去。
确定了,这位王八回来要复仇的,她的尾巴得夹紧了,别给人一个不好炮灰了。
嬿婉一直事不关己,茶水喝下一杯又一杯,指尖轻轻敲打着杯面,她不知道这俩人具体怎么了,但很明显是仇深似海要开战的节奏。
对面慧贵妃一战告捷,收拾了头号敌人,平安结束后就直奔翊坤宫,嬿婉回到宫里时澜翠来报:
“主子!慧贵妃跑去翊坤宫,不出半刻钟那边就传了太医,说是动了胎气,还让人报了养心殿,可皇上理都没理”。
“他当然不会理”,弘历那样重面子,被一个后妃娘味十足当众教育,他不趁机踩两脚都是很讲武德了。
更何况,自上次永琏阿哥事件过后,几年来皇上也就去过哪翊坤宫三两次,据说还是娴嫔把那点子旧情都用碎了才请到的。
嬿婉事后估计她应该是知道自己怀孕了,又骤然得知老对头要出来,这才一时没压住本性,结果不想玩脱了,皇上完全不买账,肚子里的金疙瘩都救不了她。
“行了,同咱们没关系就别管,春蝉,你同澜翠和王蟾得辛苦点,把承乾宫看牢了,别让人钻空子”。
她有理由怀疑慧贵妃接下来要搞事情,而且很可能会拉谁打谁,瞎子乱捶,她们一个不留神难保不会被殃及。
她的首富大业还没完成呢,不能当人家池塘里的虾米。
春蝉上前问她:“那咱们可要查上一番?”。
嬿婉点点头:“去吧,光查因果,别沾手就好”,慧贵妃这会儿有点疯魔,恐怕她平等的讨厌着每个人了,满后宫除了她院里的孔雀,怕不是都成了她敌人。
这种人,她还是离远点吧。
正事聊完后,春蝉同澜翠两人坐在她左右两侧,三人开启了日常零食局。
而外头几宫,几乎都快翻了天。
首当其冲的是长春宫,刚散会皇后就找人把璟瑟公主找来。
刘太医被传来后才知道是给和敬公主瞧,冷汗瞬间从背后冒出,寿药房都是一条舌头的,公主几年来都会定时请平安脉,大家自然早已察觉,只是都缄口不言而已。
其实这都是寻常操作,在宫里头,除非是绑死了的太医,否则后宫秘辛大家都是装瞎子聋子,没见同样身份高贵如慧贵妃,舒嫔,不都一个被下了慢性毒药,另一个喝着特制坐胎药吗。
只是到了这个份儿上,皇后在一旁虎视眈眈瞅着,怕是知道什么了,他只能说真话:
“这……回娘娘,公主身子……身子……”。
皇后眼神一冷,对方扑通一声跪下,哆哆嗦嗦打算多拉几个人进来,法不责众不是,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许是微臣才疏学浅,只看出有些许异样,实在不敢确认呐娘娘,要不您再传几位过来一同查看?”。
皇后同素练都知道太医院的德性,瞧着这样心凉了个透,在璟瑟的一脸懵圈下冷下声音说道:“本宫要听实话”。
知道没得跑了,太医这才说出公主当时年龄实在小,是受不住药性的,那零陵香便是成年女子都得先调养个几年,且还不能保证一定能再度开怀,便是生下来也无法确保孩子全然康健。
铺垫了一大堆,才咬着牙闷头说:“公主恐怕,于子嗣有碍”。
这便是不能生了。
皇后浑身发冷,璟瑟听了这么一会儿也明白过来了,刷一下起身却两眼一黑软倒在地。
送走太医后,皇后坐在一旁看着床上的女儿,神情麻木呆滞。
她在回想今早慧贵妃的话,虽说永琏病弱乃至不幸离世一事她都推了大半在如懿身上,可到底心中依旧过不去那道坎。
她逼着永琏读书是真。
她为了自身美名裁剪他身边宫人也是真。
现在……璟瑟因她而终身将受难更是真。
“素练,你说,这是报应吗?”。
满脑子富察氏的素练,虽然心疼公主也只是一二,有也不多,反正在她看来,公主而已,多半也是要嫁出去的,作用不大,便是儿子也能重新生。
她现在想得更多的是:“娘娘,咱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奴婢瞧着今日慧贵妃的态度,虽说并未捅破,可总觉得有些不对”。
皇后却半点不怀疑:“她一向口无遮拦,说话从不过大脑,能有什么问题,怕也只是不小心撞到的,而且也不是她先提起的”。
素练一想确实是嘉妃先开的头,对方才顺着说下去,可还是觉得不对:“但是奴婢觉得……”。
皇后现在烦的很,直接推开她:“行了别但是了,本宫说无妨就是无妨,那镯子几年前就换了她能察觉什么!出去吧,本宫守着璟瑟就好”。
她一生都在为了富察氏荣耀,喘口气都是为了富察氏,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女儿还躺着呢就要再度谋划。
她实在厌烦至极。
素练也不敢再开口,悄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