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公主脸色煞白,浑身开始颤抖:“哥哥……去找哥哥,快!”。
惊慌错乱的小公主并不知道,在她忙着找哥哥果郡王求救的时候,紫禁城的某座华丽宫殿,某位爱撅嘴的老嬷嬷,正在酌酒欢庆。
皇城出了这样的大事,各处反应不一,多数觉得匪夷所思。
嘉妃听完整件事情都愣了好一瞬:“本宫还以为她这次还要朝咸福宫泼脏水呢,怎的就中途换了人?”。
贞淑也是惊奇得不行:“咸福宫防备得紧,刚巧那头传来和亲消息,她便利用上了”。
灵犀公主自其母去后,悲伤过度,节衣素食为太后守孝,身子越发撑不住,皇后为了自己的名声多有优待,着寿药房为其搭配日常药膳,生生给人家翊坤宫大开方便门。
那位可是寿药房有人的,行动起来不要太方便,日积月累的药物下肚,灵犀公主可不就脑子进水了么。
想到这些,贞淑都佩服:“关键是,还真让她做成了”,上回也是,这人做什么似乎都……如有神助,若非遇上了承乾宫那个例外,怕是还真可能挡不住她往上爬。
嘉妃同她视线对上,一时竟不知该开心皇后没了,还是该警惕这条毒蛇。
“等等吧,再等等看她能否有那个运气把那头拉下马,不过,素练可以不用留着了,想法子弄了吧”。
贞淑自然明白,皇后没了,留着她也是个定时炸弹,去了最好。
“事不宜迟,奴婢这就去办”,得趁着皇上回宫前把事情处理了。
除了这头,慧贵妃那边也是怔怔出神好一会儿:“这就……没了?”。
要不要这么顺利?
她其实也不是那么急,灵犀公主效率也太高了吧,反手一推就把人推没了,那可是一国之母,中宫娘娘,膝下儿女双全,背靠百年大族!
竟就这么纸片人般的,没了。
茉心虽也恍惚,可到底对她们主子来说也是好事:“管她谁动的手,左右同咱们也不甚干系,主儿只管享着结果便是了”。
慧贵妃这才后知后觉笑起来:“对啊,管她真相如何,她的这个下场,反正本宫是满意的,至于那位成日里一口一个嫡出的回来,要联合前朝富察氏怎么个闹腾法,也是同咱们无关的”。
前朝富察家确实有些接受无能,好好的一个皇后,就这样轻飘飘去了,谁能不心梗,眼下就巴巴等着东巡回程的皇上主持公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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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半月,皇上归来,嬿婉径直去了长春宫,点了一柱香后才回的自己宫中。
春蝉两人简直唏嘘不已:“虽说皇后娘娘身子本就不好,也就这这么些时日了,可到底一国皇后,却去得这样荒谬,实难不令人心惊”。
澜翠跟着就说:“是啊,瞧那璟瑟公主给哭的,都快劈叉了,而且,这史书都不知道怎么写呢”。
嬿嬿吃了块橘子压压,耳边听着边上两人的嘀咕。
想着,约莫是病故吧,总不能就真的是什么灵犀公主不满婚事,谋害嫡嫂。
人家还要嫁人呢。
可傅恒还在金川那头打仗,也是得给人富察家一个交代的,起码不能是这样的理由。
入夜,弘历来了她这里,让她打工,操办丧仪,同时也派人查了事件真相。
可直到结束,一切事情竟是没有任何阴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大太阳的还真就冤不了灵犀公主,且这件事还是璟瑟陪同养心殿给的人一同查,结果不接受也得接受。
富察家没了法子,因为他们也派人查了。
只能将火气发在果郡王和灵犀公主身上。
于是,皇后丧仪前脚刚结束,恒媞公主便匆忙被嫁往蒙古,果郡王负荆请罪代妹受过,被夺了爵位,只是已故果亲王没有其他子嗣,便来找了嬿婉。
她想也没想出馊主意:“人家果亲王一脉不是有亲儿子么?”。
也是当初的太后过于霸道蛮横,侧福晋之子,名正言顺的独子,理所应当的长成可为郡王,成婚彻底袭爵亲王。
偏生她就厉害,抬手便把人送了给她妹妹做儿子,自己生不出就要抢人家的,而且万一呢,万一她妹妹后来一个不小心生了儿子,这不祸害人吗,本来就是被迫降等爵位,然后还干脆直接没了。
据说当初那位沛国公嫡女还是替她儿子挡了毒呢,她竟这样的恩将仇报,厚颜无耻。
弘历这会儿也琢磨出了味道:“那朕便下旨,将元澈复继果亲王一脉,至于六弟……”。
嬿婉继续出馊主意:“太后不是担心她妹妹生不出儿子吗,与其送别人的,不如送自己的,这样才是正经的各归各位呢”。
拿别人孩子做人情,自己孩子鸠占鹊巢,也亏她想的出来。
弘历眼睛一亮:“还是朕的嬿婉聪慧”。
问题得以解决,次日早朝弘历便宣布了结果,富察家不满意,这慎郡王世子可也空着呢,别又给这位捡了便宜。
弘历一想也是,默默加了句元淅永不可为世子。
意思很明显,想要后继有人,自己生,至于福晋生不生得出,不在他考虑范围,大不了你自己纳妾,他也不是小气的人,选秀时求了他也会赐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