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正在难受被迫搬家的事,出来的时候表情勉强得很,半点不带掩饰。
之后也是一直没有说话的欲望,安静得跟个小怏鸡,这副模样看在别人眼里可不就赶着去幸灾乐祸了吗。
齐妃迫不及待做了出头鸟:“哟~这不是昨个儿大杀四方的祺贵人吗,今儿这是怎么了,这样没精打采的”。
文鸳扭过身板,懒得搭理她的嘲笑。
忌吃不记打的欣常在眼珠子一转,笑得有些讽意的开口:
“昨儿嫔妾得了一消息,说是皇上待在了染墨堂,所以啊,齐妃姐姐,您就别再为难某些人了,想来她自己个儿这心里呀,也是不舒服的”。
其余人不言不语,但面上的表情十足看热闹的样。
文鸳抬头,面无表情:“嫔妾自入宫后,也得了许多消息打发时间,既然两位兴致这么高,我也说出来大家乐乐”。
喝口茶顿了顿,继续道:“头一件便是同齐妃娘娘有关的,说是您当初小半年没见皇上了,好容易皇上去一回,却不想被人一首曲子给勾搭走了,据说离开时还找了个粉嫩几何的借口”。
齐妃脸上原本的得意瞬间冻住,被殃及的菀嫔也面露不悦,文鸳笑得比她们方才还可恶:
“还有欣常在,我也是听说了,当年你才掉了孩子就捉急忙慌的掀了裙角要争宠,被华妃知道后直接挥手撤掉了绿头牌,
哎呀~真是有毅力啊,流产了都不安分,绞尽脑汁的勾引皇上,以为生过孩子有什么了不得的吗,是个女人都能怀,瞧把你给得瑟的”。
欣常在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却半个字说不出。
甄嬛蹙着眉,随即淡淡一笑:“祺贵人散散火,姐妹们说笑几句,想来也是没什么恶意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文鸳也出够气了,好歹闭了嘴,只是冷哼了声扭开身板,皇后轻轻扫了眼甄嬛:这人是越来越放肆了。
她还没开口呢,哪里轮得到她调和嫔妃。
但这还不算完,甄嬛可是睚眦必报,不依不饶的主,逮了机会一击即中回旋踢:“妹妹果然是宽宏大量的人,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想来皇上也是有要务在身,这才没去找妹妹的,妹妹这般貌美动人,是万不必担忧的,皇上怎么也不会真冷落了去”。
安陵容闻言,有些讶然的扫了一眼她一向清傲不屑争论是非的塑料姐妹:这话怎么听着就这么怪异呢。
文鸳对别人的敌意素来敏锐,歇火的小眼神一下杀了过去,深深凝视着对方,将她从上扫到下,最后停在她的浅紫色小马甲上。
轻飘飘的收回视线:“自然是不急的,要说起来,当年菀嫔娘娘足足晚了小半年才侍奉的圣驾,我这才一日,怕什么”。
这次甄嬛没开口,反而是四平八稳,始终标榜自己人淡如菊的沈眉庄先忍不住,要替她好姐妹发言:
“菀嫔当年尚在病重,同祺贵人······还是有所不同的”。
一直没开过口的安陵容也站了出来:
“承恩不在貌美,只看皇上喜不喜欢,甄姐姐当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的路,可不是谁都能复刻的”。
两人你来我往,前者解释甄嬛是因病才没承宠,而她则是皇上明晃晃的自己不想要,后者更是贬低她空有美貌,半点没有她甄姐姐的内在美。
这配合打的,可比齐妃同欣常在强多了。
文鸳将茶杯磕在桌面,挑眉:“那可不嘛,都是些官家正经大小姐,确实不是谁都有菀嫔的勇气,那般豁得出去,
大太阳底下又是吹箫又是吟诗,当众惊鸿舞,夜半潇湘怨,谁学得来啊,尽数的狐媚勾栏做派,没个底线”。
不是说你吹拉弹唱的不好,而是你好歹分分场合啊,私下里那叫闺房趣事,众目睽睽了就别怪她揪着不放。
想到什么,文鸳继续:“安贵人不愧是同菀嫔初入宫就建立的铁杆情谊,也不枉她下个水都不忘朝着你身上泼点,连带着送你也做了那等歌舞伎,说是当初还双双被华妃逮去献唱了,啧啧啧·····可真是有福同享呢~”。
皇后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可不就是歌舞伎吗,同她那位好姐姐是像了个十成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才是亲姐妹呢。
甄嬛一张脸彻底没了温婉,冷冰冰的,沈眉庄的嘴巴跟她的脑子一样偶有好用,如今也想不出是什么反驳。
安陵容本就不是真心帮着说话,只是随大流挑事,没想到被刀了一下,直接沉默下来。
襄嫔一直垂眸不语,现在却突然想到当初圆明园挑拨菀嫔同皇上不成的事,沉思片刻蹦出一句:
“祺妹妹可不许乱说的,当初御花园秋千为证,萧声为媒,皇上借果郡王之身同菀妹妹相知相遇,杏花疏影里,那是怎样的美好呢”。
甄嬛面色终于一变:“此事当年襄嫔姐姐在皇上面前提过一次,惹了皇上不悦,不想还能记得这样清楚呢”。
这话是警告襄嫔,也是在点文鸳,让她有些分寸。
文鸳呵呵,张口就来,丝滑得很:“哼!果然没说错,真真是学了那起子要不得的手段,殿选过的人,装什么瞎子”。
说着她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