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这些时日被养心殿那位爬床老婢逼着练大字,好不容易休息休息,现在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别扒拉我,我今天不想骂人”。
齐妃却瞬间怂怂的,但还是不忘叭叭两句:“你······我·····本宫不就是问问~”,不喜欢就,不喜欢呗。
华嫔淡淡瞥了眼文鸳,抿着唇没说话。
她能起来,对方还是最关键的一环,她不感激,但领情,况且,她看文鸳,可比看甄嬛那个矫情的贱人顺眼多了。
戏到中途,华嫔同皇后两人打嘴炮打得飞起,你说我生不出孩子,我说你庶出,你说我家里死光该节约些,我说老娘有皇上补贴呢,要你操心。
文鸳听得耳朵起老茧,这俩人的话说来说去就这些,她都听脱敏了。
正准备偷偷遁了回去补个美容觉,不想才起身,便见外头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瞬间小脸一黑,她问景若:“门口那个人是谁”。
怎么瞧着有点子小夏子的风姿?
景若咽了下口水,老老实实说:“是······小夏子公公,说是,说是皇上有口谕,让您这里结束了,回去接着练今日的量”。
文鸳表情立马凝固:“······”。
他有病吧。
指定是有点大病。
自己应邀躲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不被他摁着摩擦,倒是没想到,还能盯到这儿来,这是对为人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执念不成?
凑不要脸~
这会儿皇后忙着跟华嫔互相伤害,甄嬛时不时插进战局,反而是安陵容注意到了文鸳的异样,靠过来问她怎么了。
文鸳侧后对她指了指门口:“皇上派了小夏子蹲守,要抓我回去练字”。
真是魔鬼记忆潮水般涌来,同皇上在一起的日子,让她无时不刻梦回当年被夫子压着学习的日夜。
安陵容抿唇笑了一下:“姐姐可以多点两出戏,只要过点,想必他便自己回去了”。
文鸳没正式侍寝的事景仁宫分队是知道的,除了齐妃。
也知道她白日里被传去都是被迫做好学生的,安陵容脑子好使,时不时还帮着她想法子逃课。
文鸳一想一皱眉:“这得看多久啊~不得看成大傻子”。
主要是她就不是个喜欢看戏的人。
倒是更喜欢皮影,也喜欢相声,或者歌舞表演,戏剧什么的她听不懂,实在深奥得厉害,连看热闹那类外行人都不属于。
安陵容瞅着她皱巴巴的脸,巴掌大的地方五官都挪到了一起,实在好笑:
“要不······姐姐多尝尝这些糕点?吃点甜食心情能放松些”。
说着递过去一盘桃花酥:“宓姐姐,尝尝呀”。
文鸳不想尝,她想把皇帝打出鼻血,但两只手却很实诚的伸出接过。
这一幕被同华嫔斗智斗勇的甄嬛看了正着,想起安陵容当初对她都没这样真诚过,心底陡然泛起一阵隐秘的不适:
“安妹妹同宓妹妹在聊什么呢?也是许久未见安妹妹笑得这样开怀了”。
安陵容收敛了笑意,客气道:“没什么,左不过是聊些糕点吃食”。
甄嬛笑容一顿,转而看着两人间的一碟桃花酥,缓缓道出:
“古语言,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又曾道吃花如花,花容体香,两位妹妹当下想必也是深得感触了”。
文鸳很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虽然你很文绉绉,但请不要时刻秀。
安陵容跟着文鸳久了,也学得一些小习惯,跟着翻了个白眼,不过是偷偷的,也很无语就是了。
双双默契的保持了沉默,把甄嬛直接晾在一边唱独角戏,气氛一阵尴尬。
沈眉庄自安陵容同文鸳交好便觉得对方是背叛了她们,一心的攀附向上,没有骨气,且忘恩负义。
见此自然得阴阳两句:“人都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想当初,安贵人尚未入宫时借住在菀嫔家中,
是何等的谦逊有礼,两人情感也是一日赛过一日,如今这般渐行渐远,倒真是叫人唏嘘”。
这就是踩在安陵容脸上跺了,文鸳差点没一盘子盖她脸上:
“人也道施恩莫忘报,你倒是你好姐妹的嘴替,回回上赶着冲锋陷阵,比那看门狗都衷心”。
瞧着对方脸蛋铁青,文鸳冷哼着继续:
“再说了,当初你的嬛儿妹妹小半年病着,安贵人自己都不好过,也不忘帮她,便是多少恩,也该还完了,更别提安贵人后来承了宠,得的什么好东西也是眼巴巴送去,
据说是有一回送的料子还被菀嫔不知道是吃醋还是压根看不上,反手丢给了一个宫婢,你所谓的这个姐妹情,不知道其中被她渗了多少臭水,叫唤得这样理直气壮,谁欠了谁还不知道呢!”
沈眉庄一个字说不出,中心处的两大巨头听得也是通体舒畅,难得默契的沉默着看文鸳怼人。
末了华嫔还不忘嗤笑一句:
“哟,安贵人,这菀嫔到底是给了你多大的恩典呐,让她惦记成这样,说出来本宫听听,别是什么小几百两的芝麻绿豆点破事儿,本宫年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