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又像是在品尝一种美食,所流露出的满意神色,让她不寒而栗。
艾诺思索半天,在察觉没有逃跑可能性后,索性摆烂的揉着指节,偶尔打量一眼沉默的他。
过了会儿,博尔顿似乎挺新奇,他走过来坐在一旁,盯着她看了又看,好半晌笑问:“不害怕?”。
艾诺仰着头,呼出一口气:“不知道”。
男人似乎更来劲儿了,饶有兴致的把她从头看到尾,很诚恳的提建议:“你应该尖叫,恐惧,求饶,甚至哭泣,然后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艾诺眨巴就了两下眼睛,很努力的让自己不翻白眼,反讽道:“还挺熟练的,侯爵先生以往的猎物们也都是如此吗?”。
闻言,她能察觉到对方生生愣了下,很快又松缓下来,不答反问:“想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这里吗?”。
艾诺扭头看着他,眼里带着丝丝困顿,嘴里吐出三个字:“不太想”。
这个答案似乎让他不是很满意,连带着原本还算温润的表情都淡了几分,叹息着:“那真是太遗憾了,艾诺小姐”。
他站起身,缓缓走开:“不过我很想,且必须,让你知道呢”。
然后。
艾诺看到了一个被白布裹着的巨型红色玻璃柜。
是这间屋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接下来,柜子被打开,一层又一层,层层摆放着姿态不一的美腿,小腿以下,直达脚底板。
平放着,倒放着,悬空挂着,也有的堆叠一块儿,组合成形。
艾诺深吸一口气,感觉平平的胸都大了一圈。
许久,她听到自己平静得有些不正常的声音:“所以,我也即将成为其中的一件……艺术收藏品吗?”。
有着某种隐秘期待的博尔顿终于彻底没了表情,他好像很不满意我的反应,靠在柜子一角,缓缓开口。
“你不该这样的,艾诺小姐,你应该崩溃,应该尖叫,质问,哭泣,最后是垂死挣扎的想要与我同归于尽”。
毕竟,以往的那些也都是这样,不该有例外的。
艾诺懒得同他分辩,很直接的说:“我是德斯尔公爵家的小姐”。
瞧着对方表情没什么变化,眉毛都没起一根,她想了想,继续加码,“我同陛下跳过舞,他说过,我会是他……唯一的舞伴”。
虽然但是,这种时候,真实性其实没那么重要,不需要太计较。
笼子里,一同被抓来的亚比:“……”。
他说过吗?
不过她这是什么意思?隔空表白?
小小高兴了一下便扭头继续研究怎么开锁。
话说到这份儿上,对方依旧风度翩翩,没什么觉悟的样子,到是抬起手指着一个方向,轻描淡写的说:“看到了吗,猜猜看那是谁的?”。
艾诺不想猜,却条件反射的脚趾扣地,控制着脚底板的颤抖。
博尔顿很好心的继续着:“孔雀国的公主,蓝尼公主”。
“……”,两年前,孔雀国唯一的嫡出公主,蓝尼公主来朝,最后没能回去,说是外出打猎的时候落入虎口,成了一块一块儿的,死相极其凄惨。
两国差点干起来。
这件事当时非常轰动,且持续时间长久,连她这种大门不出的都有所耳闻,可见他是有多大的狗胆。
艾诺喉咙口动了动,张开嘴,突然一个字不想说了,总归她是比不过一国公主的,而且人家听说还是继承人,就那样的他都敢说下手就下手,半点没带犹豫。
许是她沉默时间有点久,对面的变态又不爽了:“怎么不说话了?你可以在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之前再说两句,多留些属于自己的印记”。
艾诺无语到了极点,感觉此人非常之不要脸。
都要害她了,还要在害她之前榨干她最后的价值,替他提供情绪养料。
这是想她变成个疯婆子呢。
可惜了,她会优雅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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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赫拉失眠于卡希雅真的嫁给了王子,决定找女儿夜谈,却发现女儿不见了,回来就算一巴掌,拍醒了睡着的德斯尔公爵。
“哦,艾诺不见了,快醒醒,我们需要找到她”。
德斯尔现在是标准的老婆奴,二话不说翻身起床,穿衣服的同时不忘安慰她:“别着急夫人,艾诺是个善良的女孩,上帝会保佑她的”。
说着,两夫妻很快调动庄园人手,把庄园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翻个遍,最后只在屋顶找到一只孤零零的鞋,赫拉立马不行了,断定艾诺是被人绑走。
虽然确实也是如此。
“马夫!准备马车,我要进宫去”,她要找陛下,让陛下出动更多的人,寻找她的女儿。
艾薇莉听到消息也被吓得不轻,爬起来黏着赫拉一同进了宫。
一行人很快顺利来到陛下殿门口,守卫们不敢擅自打扰,毕竟时间不晚了,可对方是王妃的家里人。
而且赫拉夫人还口口声声说艾诺小姐是陛下承诺的未来妻子,拿出了陛下的红宝石为证,想到舞会上陛下对这位艾诺小姐确实不同寻常,几人实在不敢赌,准备去找奥莱。
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