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盛纮四仰八叉坐在椅子上,“说说吧,怎么回事?”。
墨兰懵逼得很,搜索半天把那日紫竹自己一见钟脸的事情抖了出来,最后还补充道:“我后来以为他有特殊嗜好,就放弃了”。
盛纮瞪大一双牛眼:“所以你之前来找我要画像是因为看上人家美色了?”。
“……”。
话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嘛。
食色性也。
她怎么就不能是个颜控?起码床上就挺得力不是?
墨兰吊着脑袋保持沉默,这副模样盛纮可太常见了,以前他被品如发现出轨的时候也是这样。
不说话代表默认。
“皇上正常得很,只是一般人看不上,可能跟你一个德性,也是个看脸的”。
“肤浅!”。
“一个惊鸿一瞥,另一个一见钟脸,你俩还挺配”。
至于公公说的那些拐弯抹角的表白话,他反正一个标点符号不信。
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呀。
他家墨儿这样的容貌,但凡手里有点钱的都能蠢蠢欲动。
当然,某些口味独特的除外,比如齐衡,那是被他妈压得死了,这才生了对弱小的保护欲。
不过有一点他还得说,“墨兰我可是告诉你啊,进了宫我就撑不了什么腰了,若是皇上不放手,你这辈子没有和离只有冷宫或者赐死”。
他的这个女儿他明白得很,跟什么贤惠大度不沾边的,她男人要是劈了腿,出了轨,便是古代没有这种概念,她也会手动物理或化学了对方。
闻言,墨兰沉浸下来,“可是父亲,陛下这道旨意您能让他收回吗?”。
盛纮坐直了身,“我哪有这么大本事,你还是乖乖洗白白嫁了吧”。
“……”。
“知道了,我就这么一问”。
盛纮呵呵笑着,“爹就这么一答”。
墨兰扭头打开门出去,在那之前她给了保证,“父亲放心,家中养我护我多年,我不会做伤害家族的事”。
就算将来两人的情分被似水流年打败,她也只会关起门来安生过日子,端起笑容做个正正规规的皇后。
既然没有退路,她便愿赌服输。
墨兰封后的消息一经传出,前朝后宫乃至整个汴京上流人家全体大地震。
一个两个骂骂咧咧说小声逼逼盛纮不做人,回回偷偷摸摸干大事。
首先影响比较大的是林噙霜,人家皇上没单拎出来,可咱自己得有点眼力劲儿。
盛纮扭头就给抬了平妻,这会儿大娘子不说话,老太太也不说话。
妻者齐也,妾通买卖,林噙霜正式入了盛家族谱,也拜了盛家祖宗,正儿八经有了姓的那一日,回来就抱着墨兰大哭特哭。
“我的墨儿啊!为娘总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想竟还能有重新做人的一天呐”。
可不是,一直以来她们都知道,若不是大娘子心善和肚子争气有了长枫兄妹俩,就凭着老太太的不知名厌恶,以及盛纮的除了钱什么都不给,她早就没了。
君不见康姨妈是如何糟蹋那些妾室庶出的,一具又一具的新鲜尸体,抬出了门也不见谁能得个公道。
没人知道林噙霜心底的惶恐与不安,更没人知道她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奴颜婢膝的货物模样。
她也曾清清白白,父母疼爱。
其次影响最大的是盛家刚定下的姻亲之家,海家自诩清流,也还是在送礼的时候单独给了墨兰一份。
小秦氏隔天就提着儿子上门,说想提近婚期,主要是她私下打听,也知道如兰同墨兰关系好,生怕墨兰脑子一热给她换了郎君。
还许下四十无子方纳妾的承诺,大娘子乐得多喝了两壶酒,快活得不得了。
至于最后一家就比较特别了,原是没有动静的,后来却是动静最大的。
墨兰在屋里熟练整理着账册来着,外头就来了人。
“姑娘,邕王同邕王妃上门了,想来拜见您”。
林噙霜已经习惯了,天家先君臣后父子,虽然还没正式礼成,可旨意下了就是定了名分的,回回来客也都是先到墨兰单独辟出的院子,不过也就过道流程,她基本跟以前是一样的。
只是这家,到底同她亲哥有关系,“可有说是什么事?”。
云栽现在日日练习抬头挺胸,说话如何才有气势,真真时时刻刻不敢忘。
“说是为着同三哥儿的亲事,来找主君的”。
墨兰沉思片刻,“直接领他们去正院大娘子那就行,我随后便到”。
“是,姑娘~”。
林噙霜也是一道去的,盛纮已经坐在主位上,墨兰进屋的时候邕王夫妻俩都起了身。
她大小回了个礼,便坐着不动了,反正更多的是作为个吉祥物出面。
邕王这会儿瞧着墨兰也是有些别扭,本以为小皇帝偏好男风。
他这位有儿子又血缘最近的宗室王爷能得个皇帝当当,不想那小子扭头就找了个美人儿,指不定三年抱俩。
他这蹦哒了这么久,可欢乐了,如今是一场空。
可要说多生气是没有的,说到底也是人家屁股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