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平白眼都翻上了天,“有点大病似的!”。
还摔碗,怎么不见她摔瓦。
得到消息的昭阳,意外却又并不是那么意外。
金多禄的腿算是废了,活是还活着就是不能走了,另外,行刑的人手上没个轻重的,一不留心弄掉了他的舌头。
心儿道是,“奴婢听说此人最擅诡辩,还喜欢给人算命,巧言令色没理也要争三分,惯会颠倒是非黑白”。
晋怀撇撇嘴,“这一点,到是同昭阳挺般配,也是难为她们了,竟也处出了几分真情”。
一个为了对方昏头的责打公主,另一个为其更是从不认错不道歉的上门致歉了。
虽然不诚心,半是威胁半是癫。
昭阳几时给人低过头啊,还不都是她高高在上的仗着父皇狐假虎威,哪怕捅了别人也是理直气壮大言不惭张口就来什么无愧于心。
永河不置可否,只轻描淡写的叫放了人,“都回去吧”。
晋怀两人一齐出了门,永河才问:“驸马呢?”。
小路子忙道:“回公主,驸马爷在书房,说是等您结束了通知他一声”。
永河停下动作朝书房走去,推开门瞧见长孙墨正坐在窗前软榻上孤独的对弈。
她笑了笑落座在其对面,彼时的棋面已然过半,依旧是左右领先右手一子半。
“听说,金家还是皇商?”。
长孙墨落下一子,顺便给她到了一杯茶,上面飘着她喜爱的腊梅花,“想我怎么做?”。
永河抿了一口,“嗯,昭阳的这位驸马着实有些放肆无忌,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以后的京城,都不会再有这家人”。
另外她没说的是,蚊子再小也是肉,金家虽不至富可敌国,却也是京城中排的上号的商户,据说还搞了个什么商会,丁来喜,就是会长。
到底也算同朝政沾了边,剩下的事由他的人出手比较方便。
长孙墨落完最后一子,阖上棋盖将她团吧团吧抱着朝外走。
“好~”。
永河瞧了瞧房檐上滴落的水珠,问,“下着雨呢,咱们要去哪里?”。
男人表情自然神态自若,“后花园新培植的腊梅开了,据说是紫蕊的,带你去看看”。
是吗?
这她是不知道的。
“你什么时候着人培育的?我怎么不知道,也没人告诉我啊”。
长孙墨脚步顿了顿,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名就觉得他说出口的话多了那么一两分不开心。
“你成日里忙着,自然是不知道的,都是小事,就更不知道了”。
“……”。
这是在暗戳戳埋怨她吗?
不过想想也是,自从回来以后,她就一直忙着大事小事各种事,大半年过去了两人的二人时光总也会被人不经意打断。
算起来,她们甚至许久没有安安静静的享受过一个完整的午后了。
永河抬眸看着他的下巴尖,依旧光滑如初,让人莫名生出一丢丢的心疼。
当然,不多。
后院。
雨未停,风已起,叶脉如歌绕蕊心,腊梅花开得很好看,有种说不出的矛盾感,脆弱却又坚韧。
晨昏互换,昼夜新,无言,夜将临,长孙墨将她紧紧揽在怀中,舒适且安逸,享受一方沉静。
桥横跨,舟自行,白墙黑瓦古韵情,江南水乡画中行,这是属于他们俩的小天地,由两人共同执笔。
大公主府门外,高墙之下仍然雨声潺潺,昭阳被人礼貌告知去到角门处,看着眼前的一幕,怒从中起。
脱口而出便是质问,“大皇姐怎可如此狠辣,竟是全然不顾及这人是我的驸马吗?”。
话音刚落,伴随而来的是,“啪啪!!”,两个大比兜。
她不可置信得抬眸看去,映入眼帘的是川平揉着手腕的轻蔑模样。
“哎呀昭阳啊,不是我说你,你这脸皮怎的愈发厚起来了?打得我手都疼”。
晋怀也是恶狠狠看着她,像极了一个狗仗人势的小孩。
“就是啊~大皇姐也是你能编排置喙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
转身之际,川平表情甚是微妙的补刀。
“昭阳,你这样不忿,怨怪我们不该如此过分,那你可有想过二皇姐?她如今还躺在床上养着胎呢,你又何曾顾念过她半分?嗯?”。
瞥见对方逐渐涨红的脸,川平心中畅快。
“没心肝的东西!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脸面在父皇面前时常哭诉,说什么寻常百姓家尚且能姐妹和睦,生在天家却不能够,你是真的不照镜子啊,也不先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你也配!”。
昭阳没忍住反驳,“可是为什么!你们可以姐妹情深,却从来不愿待我和善一分,难道就因为我生母出身卑微吗”。
晋怀在一旁听着,闻言只觉得骤然有些荒唐可笑。
“小十五的母妃亦宫女出身,甚至她的母妃至今没个名分,可大皇姐从来对她都是照顾有加,我们也不曾轻视过她一丝一毫”。
她看着昭阳,头一回面上带着不解。
“为何你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永远不愿真正的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