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了两步,她还想在这里多留一会儿。
她今天是好不容易才上来的。
而且从她上来到现在,一共还没几分钟呢!
她的话都没跟江裴说完。
保镖面无表情,对江清的吵闹视若无睹。
他们只下着最后通牒:“江小姐是想自己走,还是想让我们请你离开?”
江清:“……”
江清气的手都发抖。
她目光愤愤的看着办公桌后的江裴。
江裴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她。
他神色漠然,看起来永远都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而正是这副姿态,刺痛了江清的眼。
“江裴,爸临终前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冷血的怪物!你这个人,根本没有任何亲情观!”
眼看着江清嘴快的吐出这么发疯的话,两个保镖没有任何迟疑,他们直接箍住了江清的手腕。
江裴的保镖,像是随了江裴一样,都是又冷又硬的性子。
他们连一句“冒犯了”的话,都没对江清说,就把江清给强行请了出去。
江清被两个保镖这么对待,她又怒又屈辱。
而这股子强烈的屈辱感,让她克服了平日里对江裴的忌惮。
她愈发口不择言:“你不在乎任何人,你连至亲都不在乎!这世上也不会有人在乎你,你以后就是个孤家寡人——”
“江小姐,你错了。”
和江清擦肩而过的阮思音,忽地再次出了声。
她侧着身子,看着江清涨红的脸,她无比认真的告诉江清:“江裴不是孤家寡人。”
“他也不会没人在乎。”
“我在乎他。”
最后四个字,阮思音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心却在抽疼着。
不管她听到多少次,别人说江裴冷血。
她都不信。
她的江裴,她的月亮哥哥,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心善重情的人。
他会在医院里,救下素不相识的小思音。
他也会在陪护重病的母亲时,昼夜不眠,寸步不离。
阮思音曾偷偷看见过,江裴靠在母亲病房外的白墙上,双目泛红的模样。
她的哥哥,那个时候恨不得替母亲承担一切的病痛。
江清凭什么说她哥哥不重至亲!
阮思音心里的疼意,密密麻麻地裹挟着她。
她都不敢想象,这些年来,她哥哥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成为所有人眼里冷血狠戾的存在。
阮思音还在心疼着,听见了她话的江清,却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阮思音,傅铃说的没错,你真是来勾搭江裴了!”
江清一边挣脱着保镖的束缚,一边回头看着阮思音。
她像是在看个滑稽笑话似的,看着这个傅铃提过的小主播。
“你以为你驳我几句,护江裴几句,就能勾搭上江裴了?我告诉你,江裴不可能看得上你。”
江裴那个冷血的利己主义,他连挑选联姻对象,都是冲着利!
这个小主播,在这儿现什么眼?
江清还想再讽刺两句,电梯已经打开了。
如果是坐江裴的私人电梯,江清刚才就被带下去了。
但两个保镖知道,江清还没资格去坐这架电梯。
所以,他们只能多给了江清几句疯话的时间。
江清被带到员工电梯里,她一走,所有的噪音也都跟着消失了。
在门口的阮思音,抬脚走进了办公室。
高立看一眼她,又看看里面坐着的江裴,他神色微动,没说什么,只上前把门给关上了。
他关完门,转身去处理把江清带进来的一个内部老员工。
而办公室里。
阮思音一步步走到了江裴面前。
她眼睛有点红,乌润的瞳仁沁着水雾,看着宛若受伤的小鹿似的。
“哥哥。”
她这次叫哥哥的声音,都没上次甜了:“你想起来我了吗?”
江裴听着她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再看看她红红的眼睛。
半晌,他“嗯”了一声。
阮思音吸吸鼻子,心头的难过劲儿还没散。
她想不出来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她只循着本能,直截了当的问道——
“哥哥,我想和你结婚,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