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到了1月7号。
颜汀末和室友们考完试,正式迎来了寒假。
张渺早已收拾好行李,坐在床上给爸妈打电话:“嗯,收拾好了。”
“好,我等你们,开车慢点。”
挂完电话,他弯腰试着拆下石膏外层的纱布,左右摇晃两下,缓缓取下石膏。
长时间没清理的地方结了一层薄薄的污垢,张渺嫌弃得不行,欲要跳进洗手间清洗干净。
颜汀末把行李箱放地上,正慢慢吞吞叠衣服。张渺一个没注意,被行李箱一拌,一屁股坐地上,拆了石膏的腿二次加重伤害。
“嗷……”张渺捂着腿抽气:“疼死我了!”
颜汀末被他吓一跳,忙不迭扔下衣服去扶他:“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把行李箱放地上,你腿……没事吧?”
张渺借力起身,摇了摇头,说:“没事。”
颜汀末自责得不行,张渺咧嘴笑了笑:“末崽,你扶我去洗手间吧,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颜汀末颤颤巍巍,扶着比他高一个脑袋的张渺去洗手间洗脚。
张渺好不讲究,伸直腿打开水龙头就洗,颜汀末看得心惊胆战:“要不,我给你接点热水吧。”
零下五度的天,颜汀末生怕他把自己冻感冒。
“害,没事。”张渺搓了搓腿上的污垢:“我皮厚,不用担心。”
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颜汀末也就不多嘴。
半个小时后。
张渺爸妈来到寝室,一个扶宝贝儿子下楼,一个拿行李箱。
颜汀末早在两天前就订好了高铁票,等室友们都走了,他才动身回家。
直至傍晚六点,颜汀末终于赶在晚饭后到家。
吴书伊今天特意请了假,颜汀末一打开们,就获得了一个爱的抱抱。
“欢迎回家!”吴书伊超开心道。
颜汀末莫名被感染,也跟着笑起来:“嗯!”
“好,把行李放房间去,出来洗手准备吃饭。”吴书伊松开他,替他拎过背包。
颜汀末把行李箱拖回卧室,出来帮吴书伊捡桌盛饭。
“来,多吃点。”吴书伊给他夹了不少酥虾:“你最爱的。”
“嗯。”颜汀末乖巧吃完:“妈妈你也吃。”
吴书伊笑了起来:“不用管我。”
“对了。”吴书伊说:“昨天你外婆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你什么时候放假,放假了让我带你回去玩玩。”
颜汀末也想外婆了:“妈妈有工作。”
吴书伊垂下眼帘:“我可以请假。”
颜汀末看她,吴书伊说:“不妨事了,我也很久没回去过了。”
“嗯。”
吴书伊温柔地望着他:“等你休息两天我们就回去,好吗?”
颜汀末点点头:“好的。”
吴书伊笑咪咪道:“真乖。”
颜汀末吃完饭自觉去厨房洗碗,吴书伊挽起袖子赶他出去:“不用你,你去看电视,我来洗。”
“没事的。”颜汀末坚持道:“也就几个碗。”
吴书伊挣不过他,最后随他去了。
颜汀末和吴书伊相处方式一直像是朋友,互相扶持,互相照顾。就好像两个与与隔绝抱团取暖的透明人。
是的,颜汀末遗传了吴书伊的内向,不喜闹,不喜交际。但吴书伊又和他不一样,吴书伊必须交际,必须为了两分钱面对各种各样的人。
有时候颜汀末也会好奇,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性格开朗,乐于助人呢?
在他两岁的时候,父亲因为工作失误,不小心掉进搅拌机倾刻丧命,留下年幼的儿子和崩溃的妻子面对生活。
时间久了,本就内向的两人开始变得社恐。随着时间流逝,颜汀末慢慢长大,到了要读书的年龄,吴书伊为了供他读书,步入社会,学会曲意逢迎,以笑面人。可回到这个家,便会打回原型,还是那个温柔又内向的吴书伊。
颜汀末轻轻叹了口气,抱着睡衣洗澡睡觉。
两天后。
颜汀末和吴书伊坐上出租车朝白鹿镇驶去。
老人们住不惯大城市,习惯了农村生活。就算吴书伊在晋南租了一套房子,老人们也不愿放弃土生土长的地方,来到寸土寸金的大城市。
下午14点33分,出租车到达白鹿镇。
因为出租车不走山路,颜汀末与吴书伊不得不拖着行李箱迎着坑坑洼洼的土路走。
“慢点。”吴书伊提醒颜汀末:“别踩水坑里了。”
颜汀末拖着行李箱绕开水洼,鞋底粘着一层厚厚的黄泥巴,走起路来又重又费劲儿。
就这么走了半个小时,颜汀末和吴书伊裤脚上都溅了不少泥星子。
望着长长的泥土,颜汀末怀疑今晚能不能在天黑之前赶到。
吴书伊也走不动了,双手撑膝气喘吁吁。
“休息一下吧。”吴书伊叫住颜汀末:“太累了。”
颜汀末体力也在宣布透支,他回头看了一眼吴书伊,转身过来给她拍背。
两人短暂休息五分钟后,颜汀末扶着吴书伊一步一步继续赶路。
就在这时,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