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昱知道京城士族圈子里不少人都有些怪癖,喜欢养小东西,可他们养的要么是猫咪,要么是狗。
他也见过几只,大多都是毛雪白,看着极其可爱的。
如...大人怀里这么丑的,真是罕见。
一如吴昱觉得匪夷所思,其他几人看到霍文贤怀里抱着丑东西时,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好看吗?”霍文贤似乎没看到吴昱那怀疑的眼神,慢条斯理的问。
吴昱,“...好看。”
果然指挥使不仅心思深沉古怪,就连审美也异常怪异。
本以为说好话顺着对方的心思,能讨好大人。
却不料,他说出来的话打了吴昱一个措手不及。
霍文贤挑眉,他摸着怀里没用的小狐狸,戳了下狐狸秃掉的后背,“丑死了,哪里好看,吴昱你是有眼疾吗?”
赵宣生无可恋的瞥了一眼霍文贤,懒散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是委屈,“......”看他现在像不像一个大怨种?
这只狐狸本来多好看啊!现在变得这么丑,还不是拜他所赐!
吴昱,“???”他这不是想顺着大人的意吗?
况且,既然大人都知道那小东西丑不拉几,那他为什么还要抱着?
霍文贤却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眼神冷淡的扫了一圈审讯室里的所有穿着锦衣卫制服的下属,“你们都出去,这人我亲自审问。”
“大人需不需要我帮您看着...”吴昱暗示的看了一眼霍文贤怀里的小狐狸,他甚至还特意伸出了双手,就是为了方便把那个丑东西给带出去,省得大人费劲。
“不必。”霍文贤二话不说的拒绝。
吴昱意外的颔首便带着退出了审讯室。
诏狱建造已有多年,这里的守卫森严,可以说下了诏狱的人,一只脚就已经踏入了阎王殿。
进了诏狱的人无论下狱之前身份多尊贵,进来后都只有两条路。
要么是定了罪出去受罚,受刑或是流放,要么就是在审讯期间熬不下去,直接被抬着出去的。
因此,锦衣卫的风评一直都不好,毕竟谁愿意和一个活阎王交好?
谁不知道这位阎王要是去谁家做客,不是抄家就是押解人下狱?
这样的人能风评好到哪里去...
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男子,早已过了不惑之年,这个年纪,之前又是三品大员,说他一句养尊处优也不为过。
能够熬到现在也是让审讯他的锦衣卫们都刮目相看了。
尤其是对方如今身上没一块好肉,鞭痕使他的皮肉绽开,头发更是凌乱狼狈的散乱着,弄脏的脸让他看上去似乎比原本年纪还要老上十岁不止。
“许大人,我若是你,这时候早就招了,省了不必要的皮肉之苦。”霍文贤抱着狐狸,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狐狸的动作倒是与他活阎王的身份格格不入。
“呸,奸佞小人,要杀就杀,不是我的罪名,许某绝不认。”
“陛下的耐心已经快要告竭,许大人应该知道陛下的性子,他最是不能容忍臣子们与前太子的旧部联系,尤其是前太子之子。”
“你倒也不用骂我,那些证据全部都是你的管家递上来的,就连跟随你多年的亲随也指认,你确实与他们有联系。”
霍文贤说这话时,悠闲淡然,似乎不管面前的许默元到底有没有与前太子旧部有联系,都与他无关。
“只要你写下与他们的联系方法,就可将功赎罪。”
“呸,霍文贤你真是堕了你父亲大哥的名声,霍家忠臣满门却出了你这么一个奸佞小人,怕是你的列祖列宗,父亲在天之灵都不得安息。”
许默元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即便是骂人,声音也很小。
可是在练武之人耳朵里,即便声音再小,他们也能轻而易举辨识对方说了什么。
霍文贤闻言,一直都平静如水的情绪因为对方最后一句话,直接被撩起了漫天大火。
一个闪身,飞快的移步至许默元面前,大手死死掐住对方沾了血的脖子,无声的收紧。
“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你若是再提一些与本案无关的事情,就别怪我拧断你的脖子。”
许默元脸迅速涨的通红,被霍文贤死死掐着脖子的他,除了痛苦的皱眉,下意识的挣扎,就再也没了其他的办法。
霍文贤心中的波澜也是那一瞬间,他很快就把眉眼的暴戾之气压了下去,松开掐着许默元脖子的大手。
他眼眸微动,唇角突然勾了勾,漠然的语气冷得令人齿冷,“你来了这么久,我一直没有招待过你们家其他人,譬如你的妻儿,真是我的疏忽。”
“霍文贤!”许默元本就苍白无力的声音,因为对方一句话立即被激的声音加大,呼吸急促,就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不禁伸出了锋利的爪子。
“我妻儿与此事无关,他们都是无辜的...”他声音急促。
便是再冷血的人都会有自己的弱点,况且,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冷血之人。
若真是冷血之人,当年就不会帮助前太子妃买通太医制造婴儿早死假象,把孩子送出去了。
“许大人。”霍文贤眼神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