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配合我,否则你能不能平安回家,我就不确定了。”玄衣信不过任何人,在梦幽楼待了六年,学到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不要相信任何人,一旦当你对别人抱有期待的时候,就是别人能够肆意伤害你的时候。
况且,他们两人的情形从一开始就是站在对立面的,玄衣就更信不过了。
方昭惟点头,声音很轻,“我会配合你的。”
这个配合就是配合玄衣搞出不小的动静,玄衣时不时的摇晃着床头,那动静声一听就知道不简单。
只是这样当然还不够,有些人耳力特别好,能够根据你的呼吸变化而判断有没有...同房。
玄衣知道他可以呼吸稍微不乱,但方昭惟不行,至少有一方呼吸要有明显的变化,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动手制造动静。
再怎么伪装出来的动静,都比不得真正的动静。
所以,他将方昭惟的双手拉到了自己的衣袍下面,教了他几下,然后轻声询问,“会了吗?”
方昭惟怔住了,一眼就能看到底的眸子,似乎在诧异,也似乎在害羞,不知道他们怎么就真的走到了这一步。
玄衣早就听过这方面的课程,知道到了特殊情况下,总会需要一些特殊手段才能打消别人的怀疑。
所以,相比之下,他坦然极了。
“帮我。”
这样弄出来的动静足够以假乱真了,毕竟...某种程度上,这也是真的。
方昭惟这么多年病下来,就连饭菜都得是清汤寡水,那方面的需求就更是淡的不像一个正常人。
虽然很少自己解决过,可他还是知道玄衣让他做的事情代表什么意思。
为此,方昭惟本来就微红的脸颊愈发红了,喉咙发痒,一边低声咳嗽,一边两人藏在被褥下...
玄衣第一次做出这样的事情,虽是事急从权,可有些反应还是难以避免的,就好比逐渐开始不平稳的呼吸。
方昭惟听到耳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而他自己其实呼吸也早就乱了。
玄衣的脸伪装过了,最真实的面貌方昭惟不曾见过,这张假脸和原本的脸有四分相似。
最真实的脸是雅致如贵公子,淡雅如莲的气质,根本不像一个杀手。
而伪装过后,玄衣在眼角下点了一颗小泪痣,容貌有了几分修饰,淡雅成为绝色倾城,雌雄难辨。
甚至比方昭惟的脸还要艳丽几分,这样即便后期方昭惟放回去要画玄衣的脸,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两张气质截然不同的脸,又怎么会有人联想到一起?
此时,玄衣的眼尾微红,不受控制的双手抓紧被单,脸埋在方昭惟的肩上。
倒不是他故意两个人挨得这么近做戏,有被褥的遮掩,即便是有人偷看,也看不出异常来。
实在是因为除了自然反应,还有后背的伤,让他开始难以支撑着和方昭惟保持距离。
方昭惟与玄衣两人紧紧贴下来,下面的动静还在继续,两个人紧靠在一起,互相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直到玄衣按住了他的手,“可以了。”
方昭惟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原来早就可以结束了。
玄衣下去,他不能背后躺下,只能先坐着。
方昭惟想要把玄衣整理,奈何手上的还需要清理,所以只能眼睁睁见玄衣自己处理。
方昭惟意有所指的看了玄衣的后背,“你的伤...”
“没事。”玄衣耳朵微动,外面现在已经没有人监视了,倾城坊这么多间房,即便是雇四五十个护卫各盯一间房也不够。
没人盯着,玄衣也不用再担心被人监听的事情,“你对要杀你父亲的仇人也这么好吗?”
真不知道方家人怎么会把一个嫡子培养出这么天真无害的性子。
难道不知道这世间最不可测的就是人心吗?
居然还会对一个要杀害自己亲爹的人施以关心。
方昭惟一愣,向来黑白分明,无害的眸子里此时多了几分说不上来的神色,像是在诧异自己的行为,又像是被玄衣给点醒了。
对啊,为什么?
玄衣只是随口提醒方昭惟一句,却不是真的想要从方昭惟口中得知对方是被怎么教养出来的。
毕竟一位病了这么多年的少爷,一看就知道鲜少与外界接触,家里人估计都是将他保护的滴水不漏吧?
哦,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方夫人在儿子被挟持的情况下,还能说出绝不能让自己轻易逃走,即便是他有方昭惟这个人质在手的情况下。
要么方夫人是个狠得下心的,要么方夫人...是觉得儿子没刺客重要。
当然这两种猜测,玄衣都不会和方昭惟说出。
玄衣打开门,走到围栏处,三楼望下去,这倾城坊真不愧是京城最大的花楼,下面人潮涌动,那些楼里的女子们穿着暴露,陪着那些来客调笑玩乐。
方昭惟见玄衣站在门外,俯瞰下面一楼的场景,眼眸微动,走过去,站在玄衣旁边往下看...
就看到了这番不知如何评价的场景,如果非要形容,应该是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偏偏世人明知此时不是好地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