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最近怎么喜欢放风筝了!”周乐平拿起那个新制作好的金鱼风筝查看:“用的还是这么奇怪的图案。”
自从周乐平被送去上学,就没有办法和荆卓一直在一起了。荆卓被周将军送到了一个退伍老兵的手底下磨练,说是要将这一块顽石磨的光滑一点。
其实周乐平知道,周将军这是要培养荆卓。他对荆卓的计划,应该就是和他一般从武吧。
至于周乐平,那是文没放过,武也没落下。按照周将军的意思,那是要他成为一个能文能武的大梁栋梁之材。
可是这个破大梁,真的有拯救的必要吗?周乐平没敢将心里话说给周将军听,只能咬牙接受着他所安排的路。
荆卓从周乐平的手中接回风筝,在金鱼上又画了几处花纹:“这是送给表小姐的,我看她最近心情不好,想着做一个风筝哄她开心。”
原来是送给姐姐的,周乐平打量着做风筝的荆卓,突然领悟到了一点东西:“阿荆,你是比我大几岁的吧!算起来也快好行冠礼了。”
荆卓不明白少爷为何这样说,手中动作不停,将竹条分成细细的丝缠绕在风筝上,却也没耽误给他回话:“还早呢,我只比少爷年长一岁,还差三年。”
“三年啊,也不早了。寻常人家的父母在这个年纪都开始为儿女商议亲事了。”周乐平伸手托腮,盯着面前越发好看的风筝,突然问出声:“一个风筝都做的这般用心,你是不是喜欢我表姐,想当我姐夫啊!”
这话刚说出来,荆卓制作风筝的手就停了下来,转过头盯着周少爷。眼眸忧郁,此时却微微皱眉,一副为难的模样。
这副模样,落在周乐平的眼中,可不就是被挑破了心事吗?不就是思慕之情吗,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其实想一下也能理解,荆卓此时的身份是周乐平的护卫,还是周家的家奴。他的卖身契此时还在他家的账房中保管。
而宋淑怡呢,那可是大家闺秀,名门淑女。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金尊玉贵的人儿以后的丈夫自然也该是一个名仕。可不能是一个家奴。
不过,周乐平觉得荆卓不一样。他身份虽是家奴,可他的能力和文采却远超很多人。更何况周将军还有意提拔,以后的发展定然远不止此。说不定能搏出一番成就呢。
周乐平盘腿坐在地上,背靠着身后的山石,盯着天上的明月,想着给荆卓打打气:“你如果喜欢我姐姐,我倒是支持。你的人品我放心,姐姐交给你不会被欺负。不过…”
周乐平转头看向荆卓的眼睛,还是如以往一般充满内容,装着一些别人看不明的情绪:“你现在的身份是个问题,如果想娶我表姐,你得努力挣个功名才行。”
荆卓用这双忧郁的眼睛盯着少爷半晌,突然笑了:“多谢少爷为我打算,但我非良配,表小姐跟我只会吃苦。少爷还是不要开我的玩笑了。”
周乐平不放弃:“不是,我又没有看不上你,我家不是一个在乎门第……可能我姨夫是。不过你要是努力努力,凭你的身手在军营搏个功名还是可以的,不打算试一试?”
“不劳少爷费心。”
说完这话,荆卓拿起地上尚未做完的风筝,竟然直接走了。
这什么情况?只是几天不见,怎么气性还变大了呢?
周乐平见人这般,有些泄气。他真的不想让淑怡姐姐去选秀啊!他的表姐,那简直就是仙子临凡的人物!她的夫君,定得是一个顶顶好的人,断不能是那个糟老头子。
这般秀美无双的表姐去选秀,那不是一朵牡丹落入茉莉花田,何等耀眼。定是会被老皇帝觊觎的,不行,他得想个法子,将表姐藏起来才行。
第二日学堂放假,周乐平直接去了表姐的房间。
自从退婚的消息传来,表姐就这般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别说出去和小姐妹相聚,就是她自己的院子都鲜少外出。
表姐还如以往一般娴静温柔,正在细细的缝制着衣衫。不知道是为谁缝制的衣衫,湛蓝色的料子,看上去极好。
周乐平趴在桌子上,和表姐面对面,可他嘀嘀咕咕了半晌,表姐都沉默不语。
周乐平有些发急了:“姐姐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不成还真的打算去参加选秀不成?”
宋淑怡没有说话,用剪刀将线剪断。遂将衣衫递给了周乐平:“试试,合不合适。”
周乐平这才知道这衣服是给自己缝制的,一身湛蓝色长袍,绣着翠竹与兰,是铺子都赶不上的好手艺。
“姐姐做的,自然是合身的。”
宋淑怡看着穿上新衣的周乐平,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你这些年正是抽条的时候,每过一段时间就得换一批衣裳。这衣服合身就好。”
他穿什么都不打紧,现在要紧的是选秀啊!周乐平伸手扯住姐姐的衣摆,如同小时撒娇一般摇晃:“姐,你和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宋淑怡看着面前的弟弟,扯出一个勉强的笑,伸手轻轻放在他的衣裳上,将那一丝褶皱抚平:“我的婚事,从来都由不得我自己做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让我嫁给谁我便嫁就是了。”
周乐平看着这般模样的表姐,心中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