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进宫了,江谣很淡定,进警察局跟进自己家差不多。
事实上也应该如此,她都进了特殊事务处理部,也算是自己人了,虽然警局这边的同事们很少有清楚的。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一次,江谣不是再被告无证经营或者宣扬迷信了,而是诈骗钱财。
江谣:……
摆摊算命这么久以来,这还是第一个说她骗钱的。
不用问她也知道报警的是方喜军。
看着眼前满脸嘚瑟的方喜军,江谣也不客气,直接送了个倒霉咒给对方尝尝。
效果马上就有,短短三分钟,方喜军咬到舌头三次,喝水被呛到两次,还被边上的嫌疑人激动打到过一次,脸也肿舌头也肿,连正常口供都录不了。
负责问话调查的老熟人刘寿松跟谭一鸣看着仿佛到倒霉神附身的方喜军,面上一脸严肃,内里憋笑不已。
尤其是谭一鸣,年轻人到底经事少,做不到师父那样面不改容,还得拿手虚掩着嘴角方能不泄露自己的幸灾乐祸。
啧啧,是有多想不开,天师都敢得罪!
口供都录不下去,其他的就更不必说了,方喜军郁闷到内伤,手指着江谣想说些什么,结果站起来就摔了个狗吃屎,还摔断了手。
“你!”
江谣两手摊开,一脸无辜,“我什么?怎么,你自己摔倒的,当着两位警官的面你还想碰瓷不成?”
想到什么,方喜军眼露惊恐。
像个突然发作的精神病患者,方喜军哇啦哇啦鬼叫着冲出办事大厅,留下一地不明就里的人们。
什么情况?
谭一鸣笑得肚子疼,刘寿松干咳一声,装严肃地敲敲桌子,“好了,什么事都没有,大家继续做自己的事。”
众人于是各干各的。
江谣笑了,深藏功与名,收拾东西就准备走人,偏遇上刘寿松师徒俩客气得很,非要请她吃饭。
她好说歹说, 才终于将饭约推掉。
出了警局,江谣给曾大爷发信息报了声平安,正准备打车回去时,刚好看见一个小身影紧张地站在警局门口张望。
是个可爱的小男孩,四五岁,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看就招人喜欢,可惜是个小鬼魂了。
江谣走上前,“小鬼,你在这里干嘛?”
“我在等妈妈出来。”小聪聪指着警局的方向,眼也巴巴地往里头望着。
妈妈进去的时候,他其实好想跟进去,但他进不去,稍微靠近一点就感觉又烧又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正想着,小聪聪忽然反应过来,回头惊讶地望着江谣,“姐姐,你能看得见我?”
江谣嘴角噙着笑,“不然呢?看不见你我怎么跟你说话?”
小聪聪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哇,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大家都看不到小聪聪,连妈妈也是,我怎么叫她她都不理我。”
说到这儿,他还有些委屈,眼泪汪汪的。
江谣怜惜地摸了摸小鬼的脑袋。
小聪聪忽然想到什么,一脸着急,“姐姐,你能不能帮我跟妈妈说,让她不要跟爸爸在一起,他一直在说谎骗妈妈,还打小聪聪,小聪聪好痛好痛,流了好多血……
他是个坏爸爸,大坏蛋,别让妈妈跟他在一起!”
还不等江谣回答,就见一男一女拉拉扯扯地从警察局里出来。
“妈妈!”
被拽住的陈引雪打着丈夫的胳膊,一脸不情愿地挣扎,“袁琛辉,你放开我!我要报警!”
“坏爸爸大坏蛋,你快放开妈妈!”
小聪聪压抑不住怒气上前疯狂捶打袁琛辉,袁琛辉一无所觉,压低了声音低喝。
“报警?你不想要儿子的命了,你别忘了绑匪在电话里说的,报警就撕票。”
“可不报警又能怎么样,咱们已经交过赎金了,绑匪还是不肯放人,还要多五千万,谁知道他们下次还要多少?这些绑匪没信用的,我信不过他们。”
“信不过你能怎么着,难道你想今天就收到儿子的尸体?”
“咱们偷偷报警,绑匪不一定会知道的。”
“别天真了好吗,绑匪说了会盯着我们的,说不定现在绑匪就在什么地方盯着咱们呢。”
陈引雪脸色发白,紧张地环顾左右,一时慌了神,“那咱们该怎么办?绑匪会不会因此对小聪聪不利?”
“先别慌,咱们进去话都没说上就出来的,绑匪就算看见了也不会认为我们已经报过警了。咱们别在这里浪费时间,现在立即回去,抓紧准备赎金才是真的。”
“可是咱们已经没那么多钱了,五千万咱们上哪去筹?”
袁琛辉低声,“你名下不是还有岳父岳母留给你的股票吗?拿出来抵押,还是能筹到点钱。”
“可那是公司……”
“公司再重要,难道还有咱们儿子重要?再说了,只是暂时抵押而已,又不是卖了,有什么关系?”
陈引雪六神无主,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袁琛辉正想抓紧机会将陈引雪带走,这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都到警局了就别忙走了吧,免得警察待会儿还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