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拉着钟傅庭一起来海市,本来是想着出任务之余,顺便换个地方好好玩玩的。
但是来海市一晚上,就接连遇见三桩案子,江谣有点改主意了。
可真不愧是大都市啊,人多车多妖魔鬼怪也多。
江谣想想还是决定还是不出门,就待在屋子里好好轻松轻松放个假。
钟傅庭无所谓,反正只要江谣在身边,哪里都一样。
难得悠闲的周末,江谣除了吃,就是睡跟玩——睡钟傅庭,玩小珍珠跟小钱钱。
是了,小钱钱是江谣给小猫魂起的名字。
因为它脑门儿上正好有一撮外圆内方的黄毛,跟个铜钱似的,于是江谣给起了这个名字。
钟傅庭一听这名就笑了,“小钱钱?这名字倒是有点你的风格,不过怎么不叫大钱钱?我以为你会更喜欢。”
大钱钱?
别说,江谣还真这么想过,但很快就被她否决掉了,“不行,被压一头,小珍珠会生气的。”
虽然只是个名字,但也不行。
钟傅庭了然。
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条大黑蛇有多小心眼。
正如此时,小心眼的大黑蛇还朝自己翻了个白眼。
钟傅庭也不恼,从后面抱住江谣。
小珍珠气得干脆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没留意一人一蛇的眼神官司,江谣顺势窝进钟傅庭的怀里。
见状,粘人的小钱钱赶紧喵呜喵呜跟上来,一跃跳上沙发扶手。
沙发视角正对着窗外。
五月的海市,晴多雨少,阳光和煦,风儿轻轻,气候宜人。
院子里种了成片的芍药花,淡雅粉嫩,清香扑鼻,瞧着喜人。
已经许久未曾见过白日景色的小钱钱立马忘了撒娇的事,一双绿莹猫眼睁得大大的,猫身动来动去,看样子随时准备扑出去。
“去吧。”
江谣没拘着它,任由它到处去。
反正她提前施了法,阳光伤不到这小东西。
小钱钱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怎么着,下一秒真的扑了出去,在阳光下泥土地里快乐翻着滚。
亏得泥尘沾不上它的毛发,不然这个猫真的是不能要了。
江谣唇角微勾,低头看了眼抚在环在自己腰间的大手,手一伸,撑开他的,与他十指紧握。
钟傅庭更加揽紧她,让她侧首枕在她的颈窝处,轻嗅着她发间的香气。
江谣微微仰头,唇间动了动,“阿庭,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来着。”
钟傅庭沉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嗯?”
江谣紧了紧与他交握的手指,“其实,我具体是怎么复活的?”
这个问题她早就该问了,只是下意识一直回避着,但不能一直回避,也是时候说清楚了。
钟傅庭一顿,语调自然地道:“你知道的,我穿梭了三千世界,为你收信仰修功德。”
江谣蹙眉,“不对,功德是能修筑魂魄,却不能无中生有。
而我在与玄天大战之后,是彻底魂飞魄散灰飞烟灭,连一丁点残魂都没剩下,你是怎么做到的?”
“阿谣,我不是很想回忆那段经历。”
环在腰肢的手微微发颤,昭示手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江谣立马想到,自己身死道消的消息传来,钟傅庭该何等悲伤绝望?
想到这儿,她心里不由发酸发涩,很心疼。
但心疼归心疼,江谣还是态度坚持,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那残魂,你是怎么得来的?”
钟傅庭低头与她四目相对,薄唇紧抿,显然很不想提及。
但最终,他还是在江谣的坚持下败下阵来,缓缓开口道:“你还记得曲谦君吗?”
“记得,玄天的大弟子,对玄天忠心耿耿。”江谣哼声。
既然是老对手,基本的情况她还是清楚的,尤其这个曲谦君。
曲谦君那厮长得人模狗样,实则心黑手狠,玄天做的那些缺德事,有一多半出自曲谦君的手笔。
为此江谣没少吐槽过,觉得曲谦君从名字到长相都白瞎了。
“好好的,怎么提起他?跟他有什么关系?”
钟傅庭闭了闭眸,“在那次之后,我一直无法接受你灰飞烟灭的事实,我翻遍三界,希望能找到复活你的办法。
但无论怎么找,得到的始终是失望。”
那是至暗时刻。
他至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颊边突然传来一阵温热触感。
钟傅庭垂睫望着近在咫尺的她,眼底浮现一丝暖意,“我没事,都过去了。”
江谣紧紧抱住他,半晌轻声问,“后来呢?”
“后来有一天,曲谦君突然找过我。”
江谣心头一跳,“他找你做什么?”
钟傅庭道:“他知道有个秘法,可以凝结已经灰飞烟灭的魂魄。但光凭他一个人的力量不够,他来找帮手。”
跟自己一样,曲谦君也一直在找寻复活玄天的办法。
当有了共同的目标,对手也可以成为帮手。
所以,曲谦君找到了他。
“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