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天桥,但还没等到天桥,江谣就先送出来一卦。
这一卦,给了附近一家小店老板,曹学富的。
别看这小店店面小,生意却不错,他们家卖的生煎包皮薄馅厚,外酥里嫩,好吃价格还实惠,很受欢迎。
除了生煎包,店里还有其他早餐点心售卖,江谣先前来吃过几次,感觉还不错,今天就绕过来了。
难得周末时间,大家都没那么早,小店这会儿人还不算多,刚走了两桌,小店里就剩下江谣这桌客人。
曹老板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上桌客人收拾好留下的餐具,将桌面擦拭干净,顺利送上江谣点的生煎包跟小米粥,酱香饼、油麻花,还有一份面条。
曹学富对眼前的姑娘有印象,主要是她长得俊,往那一坐,就吸引人的目光。
而且别看姑娘瘦,她每次来,点的都不少,吃得也香。
曹学富最喜欢这种客人了,赚钱是一方面,看见客人吃得香吃得好,他心里也高兴。
要知道这店里卖的吃食基本都是他起早贪黑自己做的。
多好的姑娘啊,不像现在大部分年轻人,一个赛一个吃得少。
不说别人,就说他自己闺女,明明已经瘦得跟麻杆似的了,还天天嚷嚷着要减肥。
曹学富在心里嘀嘀咕咕,抬头笑眯眯地准备说餐齐了慢用的话,却见姑娘正盯着自己看,眉心蹙着的那种。
“怎么了姑娘,有什么问题吗?”
江谣看着曹学富说道:“有问题的是老板,你。”
曹学富一头雾水,“我?我有什么问题?”
“印堂发青,眉有乱纹,司空破兆,主横祸在前,血光之灾。”江谣语气认真。
曹学富没在意江谣说些什么,在他听来并不重要,只觉得可惜。
好好的姑娘,长得漂漂亮亮,气质出尘,怎么说话神神叨叨的?
“姑娘,你……”
却见眼前的姑娘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纸朱砂符,让他随身佩戴,可助他消灾解难。
曹学富觉着自己遇上了骗子,而且还是不走心的那种。
要是走心,好歹也得先调查调查,然后装模作样算出他更多具体信息,排行老几,多少兄弟姐妹,什么时候结婚生子,有多少儿女之类。
这姑娘就这么干支棱一句,想骗到谁啊?
更重要的是,何必呢?
看店里暂时不忙,曹学富干脆在江谣面前坐了下来,“小姑娘,我看你年纪不大,应该是还在校的学生吧?”
这个开场白江谣熟得很,印象中几次进警局受教育的时候,几位警官的话头都是这么起的。
江谣自顾自取来餐具,低头吃自己的。
曹学富当她默认,继续往下说,话题主旨就一点:人生于世,难免遇到这样那样的沟沟坎坎,有问题想办法解决,但哪怕再难,也必须坚持走正道,不能走错路。
人一旦走错路,再想要回头,就晚了,尤其她还这么年轻。
江谣一个字也没听见去,沉浸享受着自己的美食。
别说,这老板嘴是碎了点,但手艺是真不错,自己点的这几样,样样都还可以。
见江谣只顾着埋头吃饭,曹学富没认为是敷衍,更认为她是听进去羞愧不好意思抬头看人。
这孩子还有救。
曹学富欣慰之余,搬出自己亲身经历说事。
他年轻那会儿也差点走错道,当时年纪小,想挣钱又不想脚踏实地,整天想着来钱快的法子。
二十几年前,社会治安远不如如今,飞车抢劫党不少。
曹学富一个同村小伙伴就干这个,还招揽曹学富一起参加,曹学富心动了,差点跟了去。
但到了临门一脚,他还是没去。
亏得他没这么做,几个月后,他的那个同村伙伴就因为抢劫罪被抓了。
听说一同被抓的有五六个,差不多都十七八岁,年纪最大的也不超过二十二岁。
这些人,基本都被判了十几年二十年,一辈子就这么完了。
曹学富听说后即后怕又庆幸,还好还好,自己当初没行差踏错,不然一同被判刑的,肯定有自己。
在那之后,他就踏实打工学手艺,又通过自己跟妻子的不断努力,开了眼下的小店,生活过得总体还算富足。
曹学富认真说完,鼓励江谣一定要坚守底线,千万不能行差踏错。
眼看江谣吃完最后一口面汤还是不吱声,曹学富想了想,从收银台里拿出二百块放到桌上。
“叔叔也不知道你遇上什么困难了,也帮不上你什么大忙,这二百块钱你拿着吧。”
江谣受之无愧,说道:“这二百块跟早餐钱,就抵卦金了。”
费了半天口舌的曹学富:……
感情他说了半天,都是白说了呗?
曹学富还想说些什么,江谣却快他一步,麻溜擦嘴收拾东西,头也不回走人了。
曹学富在原位看得一脸郁闷,在边上忙活来忙活去顺便关注这边状况的老板娘杨凤英忍不住笑了出声。
“看吧,打你坐下那会儿我就知道你这叫瞎子点灯白费蜡(啦),你说了半天,人家连搭理你都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