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之后,军用卡车停在了一处阴森大院的门口。
在中尉军官的指挥下,五人整齐列队,进入大院大门。
大院里有大型操场,以及数个办公楼,还有地下建筑。
中尉军官领着五人进入一栋办公楼,来到一间会议室。
他对代正同说:“正同!你跟我来,其他人先等着。”
既然如此亲热,表明这军官知道代正同是代农的侄子。
不多时,中尉军官和一名少校军官走进会议室,代正同却没有出现。
少校军官朝四人挥手示意,微笑着说:
“诸位!我是处长秘书任杰。首先!欢迎你们加入我们力行社。哦!现在应该叫国民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二处,简称军事情报处.....”
少校军官任杰简单介绍一番,末了,宣布分配方案:
“代正同,情报科。赵希和,李东强,孙瑞泽,行动科。项楚,档案室。”
孙瑞泽、赵希和与李东强面面相觑,脸上皆露出愤怒之色,恨不能现在就去找收礼不办事的代正同算账。
项楚波澜不惊,感觉代农绝非亲情所能左右,绝对是个狠人,自己要小心。
代正同太高估自己在其叔叔心目中的地位,估计他的路代农早就设计好了。
而且行动科危险大、牺牲多,怎么可能不加新人,处座对手下也说不过去。
不过项楚还是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什么把成绩极优的自己真的分到了档案室,这绝对不是代正同一两句话能够左右的,里面必定还有隐情。
任杰分配完毕,立即有人走进会议室,领着项楚等人去报到。
来领项楚的是一位年逾40、身形削瘦、戴着眼镜、身着中校军服的男子。
两人自我介绍,项楚才知道他就是档案室主任李茂才,与各科科长同级。
长长的走廊,铺满了红色的地板,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像血一样鲜红。
项楚不自然地想起了那些血与火的岁月,充斥着弥漫的硝烟,渐行渐远。
如今的战场没有硝烟,却更加凶险,即使身处档案室也不能有一丝马虎。
“咯噔!咯噔!”
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扰乱了项楚的思绪。
一名身姿婀娜的中尉女军官浑身散发着醉人的香气,从项楚的身边走过。
她先朝李茂才点头轻轻一礼,驻足望向项楚,惊问:
“是你?!你叫什么来着?”
项楚点头笑道:“宁师姐!我叫项楚。”
他的言谈举止跟师父很像,总是带着标志性、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宁采薇若无其事地说:“分到档案室?”
“是的!”
项楚笑道。
“很好!李主任以后有跑腿的人了。”
宁采薇莞尔笑道,扭动曼妙身姿继续前行。
李茂才见她走远,扶了扶眼镜,轻声叮嘱:
“小项!千万不要和她走得太近,容易招人嫉妒、惹火烧身。”
项楚苦笑道:“宁师姐是我们黄埔的校花,又怎么看得上我?”
李茂才抚着他的肩,边走边说:“看得上也不要,宁中尉家世显赫,她的父亲是早期同盟会成员,叔叔是咱们处宁副处长,还是溪口人,你的档案我看了,虽然和她是同乡,但是差距实在太大,只能是徒增烦恼。唉!我们这些贫穷人家出生的孩子,在这个世道也只能是人家的垫脚石......”
项楚任他唠叨,也不打断他,革命不成功,战友们每分每秒都在流血牺牲,自己怎么可能惦记儿女情长的事。
不过李茂才给他的印象很好,似乎是那种能交心的人,给他一种温暖的感觉。
档案室管理着一些文件、各科室的人员档案,以及各类人犯的资料,并没有特别机密的文件,事情不多,人自然少,真是一个适合养老的部门。
一间办公室,两张办公桌,两人相对而坐。
一张茶几,一套紫砂壶茶具,一副象棋盘。
桌子、窗户、茶几上的灰尘密布,两个暖瓶也是空的,报纸凌乱地放置,烟灰缸也没有倒,显得杂乱而无序,一看这李茂才就是个懒散的人。
旁边有两间储藏档案的资料室,中间和两侧墙壁边放了几排铁皮柜、壁橱和书架,墙角还有两个保险柜。
档案和文件、书籍胡乱摆放,连地上都堆满了,根本就没有整理。
李茂才想考考项楚的眼力劲,也不急着安排工作,只是跟他闲聊。
项楚勤快劲自然没得说,不想把时间花在闲谈上。
他把当日的报纸放到李茂才面前,笑道:
“主任!您先看看报,我去打瓶水。”
李茂才指着窗外说:
“咱们这栋楼开水间在三楼,不过是处座和宁副处座的办公室,你还是去左边行动科楼打水吧,他们人多,开水也充足。”
“明白!”
项楚点点头,拿着2个暖瓶和拖把出了门。
先前在会议室处长秘书任杰介绍过了,这栋楼是处领导办公室,以及电讯、财务、档案等后勤科室。
旁边两栋楼分别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