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沪大战在即,英法公租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华夏人大量涌入不说,扶桑人也有不少人涌入。
项楚担心山下吉夏随时带山下组的人过来找自己。
傍晚时分,他换上了山下一代目的行头。
余晓婉一看,忙不迭地说:“楚哥!等我一起。”
项楚苦笑道:“林黛余!看来你还蛮爱赶脚的。”
“是林黛玉!”
余晓婉娇嗔道,奔进内室。
“开不起玩笑的女人!”
项楚摇头道,拿起电话拨通山下吉夏,高兴地说:
“吉夏!我从香港回上海了,听说你找我?”
山下吉夏一听差点跳起来,激动地说:
“楚雄大哥!您在哪里?我马上去拜访您。”
项楚笑道:“我在楚月饭店......”
他还未说完,山下吉夏激动地说:
“好!我马上带琴子去见您。”
言毕,他忙不迭地挂了电话。
的确,以山下一代目的身份地位,这种小喽啰只有拜见的份,哪能亲自跑进虹口日占区去见。
项楚朝内室喊道:“晓婉!山下吉夏要带一个叫琴子的扶桑女子过来,你不用赶脚了,我就在楼下包厢接待。”
哪知余晓婉说:“谁说的?他带扶桑女子来,你更得带上我,万一是个女日谍怎么办?我得帮你多长个心眼。”
“也是!”
项楚深以为然,如今接待扶桑人要慎重,立即拨通龙玲电话,
“龙姐!我准备接见一下山下吉夏,他还带一个扶桑女人来,在一楼包厢吧。”
龙玲急道:“好!就在一楼千江月包厢,我在一楼盯着,来了会打电话给你。”
“好!”
项楚急忙点头。
虹口日占区,特高课。
阿尾文治在办公室接待一位日谍少将——楠本实龙。
楠本实龙是土肥原咸儿的好友,原在华北地区活跃。
这个家伙是个中国通,说一口地地道道的天津话。
他十分凶狠,在东北、华北害死了上百的中国特工。
如此厉害的谍工到了上海,必定要掀起血雨腥风。
阿尾文治向来嫉贤妒能,特别不喜欢土肥原咸儿连带他的朋友。
他明知故问,不咸不淡地说:
“楠本将军!请问您来上海有何贵干?”
楠本实龙摸了一下胖胖的下巴,阴笑道:“阿尾课长!本将军听说支那的王牌特工到了上海,想亲自会会他。”
阿尾文治摇头道:“鉴于项楚过于凶残,参谋本部严禁单独对其采取行动,您此行的目的还是为获取情报吧。”
楠本实龙见瞒不过他,苦笑道:“本将军有挚友在支那军中任高官,特此过来获取情报。当然,若是有机会本将军还是要铲除项楚。”
阿尾文治笑盈盈地说:“方便透露您的挚友在支那哪支部队?”
楠本实龙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支那某德械师。”
“哟西!”
阿尾文治欣然点头。
此时,室外响起郑知礼的声音。
“课长!内务省来电。”
阿尾文治亲热地说:“千代君请进!”
“哈咿!”
郑知礼领命。
他走进室内,向楠本实龙恭敬地说,
“将军阁下好!”
言毕,他将电文夹双手捧给阿尾文治。
阿尾文治看完电文,苦笑道:
“楠本将军!大战与谈判在上海同时开启了。”
楠本实龙笑问:“谈判地点安排在哪里了?”
阿尾文治诡秘一笑道:“英租界支那人开的楚月饭店。”
楠本实龙疑惑道:“为什么不安排在其他的饭店?”
阿尾文治笑道:“因为山下一代目是楚月饭店的常客。”
此时,楚月饭店,千江月包厢。
项楚和余晓婉正在接待山下吉夏和他的女朋友长川琴子。
山下吉夏无比兴奋地说:“一代目!你还记得我上高中二年时,我找我哥要钱不给,你给了我五千块钱的事吗?”
项楚不好气地说:“当然记得,真不知道你小子突然要那么多钱干嘛?”
长川琴子感激地说:“一代目!吉夏将你给的钱给了琴子,琴子用那笔钱挽救了母亲的生命。谢谢您!”
项楚摆手道:“不客气!早知道就多给一些。哈哈!”
余晓婉岔开话题,笑问:“琴子小姐!前段时间没见你,你是从国内过来的吗?”
长川琴子摇头道:“不是!琴子本来侨居武汉,听闻支那海军要封锁长江江阴,就提前乘父亲的军舰顺长江回上海了。”
项楚大吃一惊,海军封锁江阴这么机密的情报,竟然从一名扶桑女子嘴里说出。
而且武汉的扶桑侨民都逃到上海了,泄密到了何等程度。
余晓婉见他呆滞,忙不迭地问道:“琴子小姐!您的父上在海军?”
长川琴子点头道:“是的!”
项楚知她因母病父亲不照顾有心结,不愿多说,装作无比关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