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宏面对郑浩天审视的目光，略显不安，犹豫的递上了威尔公司的调查报告。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郑浩天匆匆略过那份调查报告，根本不去接，只直视着杨建宏，直望得他惭愧地低下了头，“这是威尔给出的答案，我们只能接受！”
郑浩天手拿报告，用力的摇晃着，脸色铁青着说：“你觉得这有说服力吗？威尔公司将合同问题推给一个实习生，这就算了结了？我们要接受这样毫无诚意的调查结果，还要继续和他们合作吗？别开玩笑了，我们远达公司不需要这样儿戏的合作伙伴。”报告被他用力摔在了桌上。
“浩天，难道你忘了吗？当时齐总拿不下威尔，是你和我一起去找王耀山谈判的，咱们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说服他继续和远达合作的。要不是因为这个事情，总裁也不会破格提拔你我，和威尔的合作是真正让我们在远达站稳脚跟的契机。你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准备挑咱们的错处吗？你知道这次德国的合作就是齐总亲自去给咱们设置的障碍吗？现在还没到高枕无忧的时候，威尔的事情，你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家肯给你个结果，说明人家重视远达公司，不代表人家畏惧你！你很清楚，每年公司的人事调整中，随时的起落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你可以不冒这样的风险，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问题上较真呢？”建宏越说越激动，在他心里被爱情冲昏头脑的郑浩天，正在钻牛角尖，若是继续执迷不悟，后果将不堪设想。
“威尔的技术太过陈旧保守，已经跟不上时代潮流，被踢出局是迟早的事儿。我不会拿公司的未来开玩笑，等下次去德国，你和我一起去，看到那边先进成熟的技术工艺，你自会觉得耳目一新，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的决定是对的。”
“好！如果你是出于理智的考虑，那么我信你。”建宏知道浩天的决心很难被动摇，既然他说是公事公办，那便姑且相信他吧。
“威尔的事情我会亲自处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我走的这些日子里，顾欣媛做了什么？”话到此处，郑浩天的脸渐渐阴沉下来，光是顾欣媛突然召开会议要处理林依凡，就已经令他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更何况，他在德国出差期间，还接到过陈瑜的求助信息。
“浩天，欣媛她……确实有一点不理智，不过，你回来的这些日子，对她冷言冷语，已经让她很难受了，请你看在她对你……”
郑浩天摆了摆手，不想听他替顾欣媛分辩，他只想快速了解顾欣媛在他出国期间对依凡做过什么，“建宏，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我希望你照实说。依凡她什么都不肯说，我只能感受到她意志消沉、情绪低落，当然究其原因很大程度是我的问题，所以，我不会因此迁怒欣媛。我只想听听威尔公司帮了欣媛怎样的忙，欣媛在那天事业部领导会议上留依凡做了什么，可以吗？”
这两件恰恰是杨建宏想为顾欣媛隐瞒的。他深知郑浩天的脾气，若他知道顾欣媛对依凡的百般折磨，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遣欣媛回远达，那欣媛的处境就危险了。可如今他问出口，自己全然隐瞒也是瞒不住的，公司上下那么多张嘴，管住自己的也管不住别人的。他犹豫再三，只能选择避重就轻，稍稍透露一二，先稳住浩天为重。这样想来，他最终下定决心道：“欣媛给王耀山打了电话，让他弄一份漏洞不明显的合同，依凡是新手，只知道核对现有内容，删掉其中一条的话，她很难发现，再加上王耀山那天要赶飞机，催促着依凡快速盖章，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她签回来一份不合规的合同。”
“然后呢，她又怎么重新签了一份合同的?以欣媛的性格，她会让依凡那么轻易挽回错误吗？”
“欣媛……她希望王耀山当天不要同意依凡的请求，拖着她，让她多去几次。”
“我看了报告，应该是当天就签回来了吧？这就奇怪了，王耀山既然第一次已经卖了顾欣媛人情，为什么要第二次驳了她的面子，这可不像他的作风。”郑浩天察觉到杨建宏有所隐瞒更是非要逼他和盘托出不可。
杨建宏眼神闪躲的看向一边，迟疑道：“依凡她态度温和，又很坚持。王耀山可能心软了吧，就临时起意，重签了合同。”
“哦？”郑浩天疑惑的点了点头，“这倒是出乎意料。不过还真要感谢他，不然依凡要天津、北京的往返不知道几个来回才能弥补上那个错误。那天事业部领导层会议又是怎么回事？”
“那天是因为依凡和芬姐做的单据格式不对，欣媛让她在会上更正错误，把单据上的订书钉拆下来，确实有点为难她的意思。”建宏说着，回想到那日的情景，心中仍是满满的愧疚，可是为了避免浩天同欣媛针锋相对，他也只能隐瞒依凡所受的委屈。
“我给总部发去的邮件怎么还不见回复。顾欣媛也该回去了！她走后，第二事业部和远达的合作你接手就好。你回来帮我问问人事部那边，看他们走个流程怎么会这么慢。”郑浩天早在去德国出差前，就向远达人事部提交了将顾欣媛调回总部的申请，但奇怪的是，直到今日，也未得到答复。
建宏闻言深深低下头来，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说，“浩天，对不起，是我让人事部拦住了你的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