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总笑着回道:“是啊,我也想知道,怎么会有这样一份合同。这就是你昨天抱来的合同中的其中一份。没有所谓的空穴来风,我们都是有了确凿的证据才请人来问话的。津云贸易公司你应该也听说了吧,现在你们事业部应该都已经传开了,这就是你们曾经的王总带着大半个事业部的人投奔的地方。集团很重视你们公司这次的事件,特意委派了专人进行调查,现在查到的结果就是,澳林公司现在还有津云贸易公司的内应。你们公司已经都这样了,年底的质询和绩效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自然要找出问题所在,一举击破,才能对你们自己和集团有个交代。”
林依凡一边听着严总的侃侃而谈,一边反复翻看那份合同,忽然她看到一页,眼前一亮,直接喊出声:“这份合同有问题。芬姐一直有个习惯,她的每一份合同翻过来的右下角都会用铅笔标号,方便归档时调整顺序。我来了事业部后,一直都是按照她的标号进行归档的。而这份合同这个位置非常干净,不仅没有标号,连涂蹭的痕迹都没有。这一定不是原先的那份合同。”她说完满目兴奋,她觉得她找到了为芬姐洗清冤屈的关键了。
严总表情僵住了一秒,立马从肖总手中接过其他合同,翻转过来确有标号。
刘敬安却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这能证明什么?我看是王玉芬早就知道这份合同有问题,所以特意没有标号,好在事情败露的时候有个说辞。”
林依凡拼命摇头,目光恳切的望向集团三位领导,说:“事实摆在面前,这份合同就是被更换过的。”
刘敬安见三位领导面露难色,忙说道:“林依凡,王玉芬不就是答应你事业部永远会给你留个位置吗?她器重你我们谁不清楚,这个时候投桃报李,他日必将前程似锦啊。”
林依凡冷下脸来,为他的无耻感到恶心,她眼神坚定地望向集团领导,轻声说道:“请问各位有纸、笔借我一用吗?”
三位领导对视了一眼,肖总拿了纸笔轻轻的推向林依凡,她奋笔疾书的写着什么,写完了就站起身来,双手递给了严总。
严总拿到手中看了看,就递给其他两位。他们看看纸,又看看林依凡,最后将纸递给了刘敬安。
刘敬安看到纸的最上面写着:保证书。下面内容则是:林依凡轮岗结束后即刻离开事业部,永远不会成为事业部一员。最后落款签着她的名字和日期。
林依凡见四人都已读过,便淡然说着:“现在刘经理可以放心了,我不会因为芬姐许下过什么,就违背良心去说假话。这份合同有问题是事实,我只是实话实说,现在我要说的说完了,就不打扰各位了。”
林依凡说完起身,朝着四位领导点头微笑,轻轻拉开门,又轻轻的关上。她不知道自己走出那间屋子后,屋里的四人会是怎样的心情,更无法想象他们接下来的举动是相信她说的事实,还是继续他们的猜测。林依凡深深感受到自己人微言轻,力量微薄,想在这样的时候扭转局势毫无胜算可言,她只能安慰自己,尽力了,剩下的就看天意吧。
林依凡走回第二事业部的时候,芬姐见她的第一反应先是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语气责备的说道:“你一定没照我说的做,不然也不会去那么久。依凡!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得理智些,不能一个陷进去,另一个再搭进去。”
“芬姐,你看到那份合同了,不是吗?后面根本没有你的标号,你为什么不和他们说?”
“所以,你去说了?哎,让我说你什么好,现在别人都巴不得躲着这个事情,你还非要扑上去不可。”
“可这是事实啊,我为什么不说。难道要看着你被人这样栽赃陷害吗?”
“你过来,我跟你细说。”芬姐示意林依凡跟她走出来,四处警惕的扫视后,拉她直接下到了三楼的休息室,紧紧关上了门,才开口道:“这份合同是早就被换了的,只是我当时没有留意。应该就是那次,王总让肖曼妮找我要第一季度的合同,说要核对一下。当时正是业务最忙的时候,我也顾不上多想,给他们送去后,当天下午就给我拿了回来。我看都没看就放进柜子锁了起来。前一段时间我从市场拓展部回来,就想着先把前三季度的合同归档,才发现这份被调换的合同。我当时心里就清楚了,这是他们给我设的一个局。王总和大批业务员带着公司的资源走了,集团必定会介入调查,调查组总得查出点问题,处理个人才能交差。刘敬安最擅长协助调查组完成这类任务,以前公司前前后后走了4、5个人都是拜他所赐,我又怎么能例外呢。他在我进入会议室之前就警告了我,如果我什么都不说,只说自己也不清楚怎么会这样,他可以让这个事情从轻处理,至少我还可以留在公司。但如果我执意要自证清白,他反而可以用些手段,让我离开公司。依凡,我这个年龄,出去再找这样的工作已是不可能了。所以,我没有选择,即使心里有千百个不愿因,我也不得不低头,至少这样我还能留下来。”
林依凡从未想过骄傲如芬姐,会有如此卑微的时刻,她太痛心了,也太痛恨刘敬安了,她愤然道:“是非对错难道就任由他一人说了算吗?我不信!我已经和调查组说了实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