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默的从电梯上下来,上了车,陈泽城见依凡没有系安全带,便提醒道:“安全带。”
“哦。”她心想自己这个习惯真不好,郑浩天不给她系,她就全然忘记了。
路上,他忽然开口道:“陈梓萱今天提起,你们七年前的旧仇是指什么?”
林依凡茫然的看向他,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难道是说郑浩天因为我受伤的那件事?七年前应该也只有这件事了,他当时没有亲自去救陈梓萱,一直被她记恨至今。或者是她听谁说了浩天当时没去成是因为我。”
“就因为这样,仇恨会如此深吗?看她的样子可不像这么简单。”陈泽城说时,还是不免忧心。
“不知道,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也许这对她来说就是深仇大恨吧。反正我也习惯了她对我的敌对态度,也说不定是因为我得罪她很多次,现在又让她知道了七年前的事情,所以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才会这样激烈。谁知道呢!”她现在并不想思考这件事,她的脑中有太多的事情要思考,唯有这件不重要。
陈泽城见她提起此事并不重视,加重了语气道:“以后不要以身犯险。太让人担心了。”
依凡回忆着白天的情景,叹了口气说:“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不甘心那样走出去。一旦踏出那道门,我怕我就没有资格为师兄、师父,以及‘新龙社’讨回公道了。虽然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哪怕只是站在原地,我也要留在那里……但是,我现在想明白了,确实不应该那样。与其做无谓的抵抗,不如等待一个机会,给予他们有力的还击。”
陈泽城闻言吃了一惊,侧目看向她的脸,果然坚定无比,不禁忧心道:“你已经不是‘新龙社’的社员了,那些恩怨都与你无关了。远远地躲着还不知道是否能安然无恙,怎么还想着要等待机会还击呢?”
林依凡苦笑着望着前方宽广的马路道:“安然无恙固然重要,但总有比这更重要的,不是吗?”
“比如你与‘新龙社’众人的情谊?”
“是!这九个月对我来说无比的重要,我在‘新龙社’每一天的经历与成长都是刻骨铭心的,我与每个社员认识的过程,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在我脑中完好的保留着,不是说退社了,就可以轻易抹去的。现在这样也好,我离开了风暴中心,在不被‘新雨社’关注的地方,更能好好的计划如何打击他们。”
“依凡,我理解你的心情,大家都想为靖峰报仇。可是即使你离开风暴中心,躲过了‘新雨社’的视线,只要轻举妄动,还是会被师叔盯上的,到时候,你连‘新龙社’的保护都没有,他更可以肆无忌惮的对付你。”
她的眼睛忽然变得深邃异常,淡淡说着:“我不会轻举妄动了,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什么都不会做。我会远远的躲开‘新雨社’的视线,不会惊动师叔和陈梓萱。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我想清楚很多事情,正是我们什么都追求光明正大的反击、对抗,才让师叔等人钻了空子。他们知道我们每时的想法、动向、意图,因为我们不屑于隐藏,他们才有了谋划击溃我们的机会。”
陈泽城忧虑的望着她的脸,犹豫道:“人成长都是需要过程的,不要对自己太苛刻了。你做的一直很好,是‘新雨社’的人心术不正,精于算计,不要想太多了。明天就要上班了,白天好好工作,晚上一起去医院看看靖峰,就这样简单的把这段艰难的日子度过去。等靖峰醒过来了,慢慢恢复了,大家心情就会好些的。”
林依凡轻轻点头,抬头望见陈泽城神色有异,一连朝后视镜,看了好几眼,这才察觉到后面的车跟得很近,车灯亮得晃眼。
她淡定地问他:“是‘新雨社’的车子吗?”
陈泽城惊讶于她语气如此冷静,好像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他说:“看样子是的。你倒是很平静!”
“也不是第一次了……”她说着,想起了同郑浩天他们去湿地公园就是这样被车跟着,董建成也是那样跟着他们的车子,亮着晃眼的车灯。还有……她和师兄骑着自行车,后面也是跟着一辆汽车,那时的轰鸣声现在想来也还清晰。她想着眼圈红了,师兄在对战前还提及此事,说当时也很凶险,就好像他们每次都能那样幸运似的。
陈泽城见她表情落寞又伤感,也不知道触碰到了怎样的心事,小心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不知道他们有几个人,不知道需不需要动手,我们应该甩不掉他们吧。”
“不用担心,这么晚了,‘新雨社’但凡有点头脸的都不会被安排来这边盯梢。”
“我不担心,就算车上是乔鑫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该来的总会来的,面对就是了。”
终于,车子开到院内,对方的车没有跟进来,停在了小区外面的路边。
两人回到依凡家,陈泽城站在窗前观察着楼下的情况,依凡倒了两杯水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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