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凡很清楚陈梓萱要使用何种手段,想到她无凭无据就要定人罪名,得不到预期答案就要屈打成招,一股怒火就直冲脑顶,于是,质问道:“这是在‘新龙社’,你还要私设刑场吗?”
陈梓萱紧盯着二楼垂下的绳子,嘴角挂着满意的笑容,轻轻说着:“帐要一点点算,我刚才只说了一件,就算你没做过,后面也不可能件件冤枉你。师父说了,一旦你退社后再插手‘新龙社’的事情,就随我处置。在‘新龙社’私设刑场怎么了,就算陈师叔此时进来,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你从校门到教导处的视频我们都留着呢,你今日为谁出头,师叔他想想便清楚了。”
几个体校生牢牢按住林依凡的肩头,将麻绳紧紧的绑在她的手腕上,她挣脱不开,甚是恼怒,情急之下朝着陈梓萱喊道:“对,他们想想就知道我为谁出头,随后便会调查出始作俑者是你。今日之事,我牵扯其中,你也无从抵赖。”
陈梓萱冷笑着走上前,一手按在她的脸上,狠狠说着:“查出来再说吧,反正因为你我已受过多次惩罚,大不了就再一次呗。倒是你,次次全身而退,看得我很不舒服。”说着,她松开手抻了抻林依凡手上的绳子,见绑得很紧,便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着二楼喊道:“拉上去!”
白馨雨等人几乎在旁喊破了喉咙,想要冲上前,却被‘新雨社’一众社员牢牢挡住,急得团团转。
林依凡被吊起之后,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手上,立马感受到了粗麻绳嵌入肉中和手腕被拉扯到极致的疼痛。她微微闭着眼睛,尽量保持全身静止和放松的状态,避免任何动作加深手腕的负担。即使这般尽力,她还是疼到全身发抖,一身的汗冒了出来。
陈梓萱站在下方,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笑着,“你不承认的事情,咱们先放一放,聊聊别的吧。”
林依凡好不容易调整好呼吸,尽量平稳的说着:“你……先放了他们8人,让他们在这边看着,心里会留下阴影。”她听着白馨雨的哭喊声,看着他们奋力想要挣脱开束缚冲上前的样子,心中不免担忧起来。
陈梓萱冷笑一声,“放了他们?让他们去给‘新龙社’的人报信吗?你担心他们会有心理阴影,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让他们进更衣室去,这样就没什么阴影了。”
白馨雨等人被关进去之后,陈梓萱再次将视线锁在林依凡脸上, “你不觉得我们的经历很相似吗?我们在同一天遭遇别人的埋伏,同样进了‘新龙社’,可是如此相似的经历却有不同的结局,为什么?”
林依凡此时丧失了思考能力,连轻轻的呼吸导致的起伏,都会使自己经历一番痛苦折磨。
陈梓萱见她没有声音,便继续说道:“你被人埋伏,郑浩天替你挡了,而我呢,不止受尽侮辱,还把穆言害到残废。你进了‘新龙社’得到的是众人的关心照顾,而我呢,在我最受打击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站在我的立场为我考虑。你轻而易举的就能让师父刮目相看,认可你的能力,还有心收你进‘新雨社’,就你算得罪他多次,他也始终没有对你用刑。而我呢,为了转投‘新雨社’遭受的打击是你永远也想象不到的,即使我到了今天的位置,也还是会因为你从中挑拨而被师父惩罚。为什么老天如此的不公,你可以顺风顺水,我就要逆来顺受?”
陈梓萱仰头望着林依凡痛苦的表情,僵直的身体,滴血的手腕,心里只觉无比畅快。这些年积压在她心里的痛苦无一人能替她分担,只有让那个与她命运交叠的人在她面前受尽苦楚,才能解她心中几分恨意,“林依凡,消极抵抗帮不了你,我不是师父,不会对你心慈手软。我现在问你的每个问题,你认真作答的话,我会放你下来。如果你不配合,那就等到‘新龙社’的门被谁撞开的时候再解脱吧!”
手腕上的一滴血滴在了林依凡的额头上,她恍惚中轻轻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声音微弱的说道:“我刚才……已经回答过你了,我没有找人堵截你。我当时根本不认识你……”
陈梓萱仰着头,紧盯着她的脸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没有做过,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人在你放学的必经之路埋伏你,却始终没有等到你的出现,最后出现的竟是郑浩天!他本来应该出现在我面前,应该带着‘新龙社’的社员敢去救我。这样的阴错阳差,你要我相信是巧合吗?”
林依凡拼命思考着陈梓萱话中的意思,当她终于想清楚时,不禁心中一惊,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你……是你的人将郑浩天打成重伤?”
陈梓萱毫不掩饰道:“对!就是我!”她认真观察着林依凡的表情,想从中探究出当年的真相。“怎么,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当年你不就是因为知道赵心洁有我这个依靠,阻碍了你为朋友报仇,所以,在得知我的人全部都在埋伏你的时候,你就刚好找到机会对付孤身一人的我。扫清了我这个障碍,赵心洁就不再是你的对手了,是不是?”
林依凡听她亲口承认是她派去的人将郑浩天打伤,心中愤恨难当,瞬间失去了解释的欲望,轻轻闭上了眼睛。
陈梓萱见她沉默不语,冷笑了一声,“事实摆在面前,无话可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