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凡早就预感到事情不妙,见‘新雨社’的人到了更是确认了这点,毕竟她今日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三人,即使跌入对方设好的陷阱,她也不急不慌,“谁派你们来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搞清楚这点,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三人早已换了一副嘴脸,异口同声道:“是你派我们来的啊。你不放过陈梓萱,我们才有钱拿啊!”
依凡见他们咬住自己不放,想必是背后主使之人的意思,于是便不再多言,只认真分析起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三人似乎早就知道她是谁,在她小心试探的整个过程中,他们配合她的演出,只为了拖延时间等‘新雨社’的人赶到。这说明他们和‘新雨社’脱不了干系。但按馨雨等人的说法,这三人曾经不止一次出现在中学门口,绝不可能是一早为她布下的陷阱,唯一的可能是,指使他们的人就出自‘新雨社’,有人要陈梓萱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中,这个人还能是谁呢!他只可能是陈嘉源!这局不是为她设的,但一旦她踏进来,陈嘉源就可以顺道解决她。是自己大意了,根本未料到陈嘉源会这样对待忠心耿耿的陈梓萱。想通了这些,她便清楚,今日到了‘新雨社’陈嘉源免不了要旧事重提,逼她做上次拒绝之事。
‘新雨社’来人众多,她无力反抗,只能随他们上了车。杜佳音坐在林依凡身旁,早已按捺不住,“还记得你在比试中是怎样羞辱我的吗?今天回到‘新雨社’,见到陈师姐,你就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地狱了。上次‘新龙社’只算是小惩大诫,今天必会让你永生难忘。”她说着,拨通了一个电话,笑望着依凡,对着手机说道:“郑浩天,林依凡在‘新雨社’,想救她,就一个人过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林依凡知道即使杜佳音不打这通电话,浩天也一定会来救她,她更相信以浩天的智谋,不可能孤身前来,于是并不担心,平静的注视着杜佳音,说道:“看来师叔等不及了,竟使出这种手段。”
杜佳音听了嗤之以鼻,“师父哪有功夫待见你啊。”
依凡却不信她的说辞,继续道:“你知道陈师叔为什么派你来,而没有派陈梓萱来吗?因为他怕你们演技拙劣,被陈梓萱看出端倪。”
杜佳音冷冷一笑,无比自信,“你说什么都没用了。陈师姐的脾气还不了解吗?没有证据她都恨你不死,更何况我们人赃并获,这三人陈师姐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以前他们不说谁是幕后主使,今天若是说了,你觉得陈师姐会认为他们在编造谎言吗?”
林依凡淡然点头,毫无畏惧之色,“我本不确定你是蒙在鼓里被陈师叔诓骗来的,还是心知肚明、自告奋勇来的,你这么一说,我便清楚了。陈梓萱会本能听信你们的话,我相信!但这样疑点重重的设计,她真会照单全收吗?她不会疑惑你什么时候不跟在她身边,按她的指示行事,而直接听命于陈师叔吗?她不会疑惑这三人从前怎么都不肯说出幕后主使,今天却一改往日作风,且如此顺从的同你们回来吗?如果她有一日知道你对她的背叛,你觉得你的下场会如何呢?会比我好吗?”
杜佳音阴狠的眼神扫过林依凡的脸,气急败坏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师父他看重你,想让你替他办事,你若办好了,你没事,郑浩天也没事,你若还像上次那么不识趣,最后受苦的可不止你一人。”
林依凡听了只觉可笑,凝视着她的眼睛说:“你看陈梓萱在‘新雨社’八年换来了什么?她被骗得团团转,拼尽全力为陈师叔卖命却沦为一枚棋子。你呢?其他人呢?你们就能幸免于难吗?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早点醒悟不是更好吗?”
杜佳音冷冷望着她许久,忽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轻蔑的语气说着:“无利不起早。你以为我们为师父卖命没有好处吗?真是太天真了。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要关了‘新雨社’,却想都没想过我们社才是四社之中唯一能持续运转下去的,你看看‘新云社’,他们已经改成舞蹈社了,杨师叔要靠这样的收入支撑‘新云社’继续存在。‘新风社’呢,林师叔一直专研医术,社员们也是学什么的都有,那边俨然成了大家汇聚交流的场所。大家根本都摒弃了初衷,只是碍于当初的承诺,不敢挑明罢了。为什么现在偏偏要针对我们‘新雨社’,还一再逼我师父关了‘新雨社’?你知道‘新雨社’关了,有多少小混混又要到处流窜为非作歹?不是只有你们‘新龙社’的人高尚,懂得教化人,我师父教化好的人,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林依凡从杜佳音的语气中竟听出了一种自豪感,苦笑着摇了摇头,“教化好的人?是教化到人人听命于他,是教化到人人不敢反抗他,是教化到人人只以他的是非来判定一切。他只是将一些胡作非为的人聚在一起,统一调遣罢了,他何曾真的救赎这些人?更从未将他们带到正道上,这难道也叫教化好?我们不在一个频道上,说再多也无法说服彼此,还是省省气力吧。”她意识到杜佳音等人已被陈嘉源洗脑成功,即使她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改写眼前的困局,于是,更多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知道,‘新雨社’里她唯一应该说服的人只有陈嘉源,他才是那个操控人心的高手,只有他肯放过‘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