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一手造成今日的局面,这八年就是老天对她的惩罚。”郑浩天说着望向她,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给陈梓萱打了电话?”
“和你说左右包抄后,我就给她打了电话。我以为她在电话里只会听到赵心洁承认自己故意将脏水泼给我,没想到却牵出了陈师叔这个幕后推手。看来八年前陈师叔就设计好要牺牲她们来换取自己的利益,真是残忍。”她说着不禁想到自己这八年的经历,青春年少看似只是人生旅程的短短一程,却恰恰决定了你对待未来的态度,因此,她有了悲情的基调,即使快乐,也总像笼罩在雾中,不那么真实。
“依凡,虽然我不想让你紧张,但有句话还是要说。”他说着,表情严肃了几分。
“什么?”
“‘新雨社’关闭的事情恐怕还有波折。”
“哦……嗯,我觉得也是。陈师叔恐怕早已不是师父印象里的那个人了。我现在倒是有些担心陈梓萱了。”
“你怕她知道真相后,会和陈师叔撕破脸?”
“不会吗?以她的个性,怎么能忍?上次她只是对陈师叔心存怀疑,现在怀疑得到了印证,她留在‘新雨社’说不定就是在等待什么时机。”
“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我会和师父商量着办的。”
“谁知道电话挂断后陈梓萱会不会冲动行事呢?我看事不宜迟,一会儿咱们就去找师父。”
赵心洁和陈梓萱在电话中聊了许久,那些亲密无间和嫌隙渐生的片段将爱与恨交织在一起,随着电话中陈梓萱的一声声有力的质问,赵心洁终于不再为自己寻找一丝借口,向她坦诚了自己当年犯下错事后所有的心路历程,并请求她的原谅。陈梓萱没有原谅她,穆言的终身残疾是她永远的痛,她绝不允许自己原谅伤害他的人。最后,她对赵心洁说:“这是你最后一次回国,这辈子都不准再回来。一旦被我发现你偷偷回来,我所受的痛苦,你都要立即偿还。”
婚宴开席后,三人未吃上一口热饭,就各怀心事离开了现场。赵心洁心有余悸的奔向了机场,郑浩天和林依凡则在同师父电话沟通后,直奔‘新龙社’而去。
自何靖峰身体恢复后,‘新龙社’就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今日虽是周末,年轻人在家无事,便都聚到了社里,聊天的聊天,比试的比试,训练的训练。
林依凡自从被迫退社后,来‘新龙社’的次数越发少了,今日一入社就被众人聚拢上前嘘寒问暖,顿时找回了熟悉的亲切感。
“杨炳晨,你居然也参加训练了?”她印象里他一直文绉绉的,早就言明不学功夫,而此时,见他在场上一招一式有模有样,不禁令人惊讶。
杨炳晨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当时要对付乔鑫楠,全社上下都到各处训练,怎么能少了我呢。虽然我身体不协调,悟性也不高,但我也想拼尽全力,为‘新龙社’贡献自己的力量。”
林依凡捂嘴笑道:“果然是学生会主席,说话又谦虚又官方的。你可得好好训练,自己学好了,还能顺便教教‘悦心社’的同学们。让大家都学会保护自己的方法,才能更好的杜绝校园暴力。”
杨炳晨认同的点着头,“自从你去了‘悦心社’帮助了遭受校园暴力的同学,就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悦心社’说出自己的困惑。有的是和室友相处不睦,遭受言语侮辱甚至暴力,还有的和导师存在矛盾,被威胁毕不了业。我有一段时间很怕‘悦心社’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甚至有过关停的念头。但那时,也是咱们社最低潮的日子。我听林师兄说起你们在‘新云社’经历的种种,才知道你们的艰辛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是你们不畏艰难、不计得失的行为让我感受到了力量,才让我将‘悦心社’坚持到了今天,我真的特别庆幸自己来到‘新龙社’,认识了那么多愿意为弱势群体发声的人,和你们并肩作战,我感到无限荣耀。”
“能和你并肩作战,也是我们的荣幸。”
若不是有人亲口告诉她她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她真的会时常怀疑自己所坚持的是否正确。尤其是在何师兄重伤之后,她不断的反省、不断的修正自身的言行举止、不断的尝试与自己厌恶的人进行沟通交流,就是想让自己试着温和的看待周遭的一切,不要因为自身的敏感,而放大他人的错误。但今天,当她听到杨炳晨说这出番话时,终于在心底对自己宽慰道:你做的事情也许并不尽善尽美,但只要出发点是好的,是出于善意、真诚的,那就足够了。人心是复杂的、多变的、难测的,不要苛责自己一定要洞察人心的每一丝良善与丑恶。你只守护你想守护的人,拯救你该拯救的人,能做到这点已经是你的极限了。你不是完人,要学会放过自己。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用新鲜的氧气将身体内陈旧的污浊都冲洗了一遍,整个人瞬间神清气爽,她朝着郑浩天眨了眨眼道:“我们去二楼吧。”
陈智轩在接到浩天电话后,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心情很是复杂。陈嘉源的所作所为让他震惊不已,他不禁问自己,这还是他认识了20多年的朋友吗?
依凡和浩天进屋后,他还沉浸在惋惜、气恼与不解的情绪中,因此脸色有些难看,“我没想到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