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萧寒修手的手指正在翻阅兵书，而杜子衡捧着茶盏的手指却哆嗦了起来。
好一会儿，杜子衡颤抖着手，放下了茶盏。
杜子衡满脸震惊，一双琥珀色的眼珠子瞪得溜圆。
“你说什么？杜厚朴和杜桂儿来到京城了？”
“回杜公子，是的。”穿着朴素的影叁转身看向夜萧寒，抱拳，继续汇报起来。
“王爷，属下汇报的情况皆属实。王爷，你派属下去查王妃口中的两个人。属下已经查到一些关于他们的讯息，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内容。”
“本王知道了。”夜萧寒淡然地放下书本，眼神平静。
杜子衡有些坐不住，时隔多年，再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名字，他的心绪百般复杂。
杜厚朴，二师兄，对他也曾友好过。
杜桂儿，三师妹，性格颇为跋扈，对他的态度先淡漠后转为排斥。
昨天云沐九在草本堂救人的时候，一眼便注意到屋外两个人的身影。那是一对男女，打扮较为低调，但一看衣裳的料子便知道那并不是寻常人等能够买置办得起的。
而且在云沐九看向那对男女的瞬间，她看出了他们眼神的不对劲。但那个时候她没有打草惊蛇，而且很快收回了审视的目光。
最后云沐九回府告知夜萧寒遇到两个疑似有些不对劲的人，并简要描述那两个人的外貌特征。夜萧寒决定派人去查明真相，云沐九回寝室后，根据脑海中的印象画出了那两人的肖像图。
影叁带着几个寒影卫，连夜查询，又在今早上街走访，最终在草本堂门前蹲点到了那两人的身影。
同一时间，那两人的身份也被彻底查了出来。他们是杜蒂谷出来的人，且曾与杜子衡有过交集。
影叁将两人的身份告知出来，又说了两人的对话内容。
夜萧寒冷眼看向杜子衡：“莫要因为他们的言语而动摇你的情绪。”
杜子衡怔住，也意识到一旦遇到杜蒂谷的事情的时候，他便会失去了理智。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他平时总是特别的冷静淡定。
“是属下冲动了。”杜子衡暗自深呼吸了一下，很快便调整好情绪。
他冲着夜萧寒道：“王爷说的对，他们说什么与我又有何关系。”
“我本来就不是叛徒，难道杜桂儿说我是叛徒，我就真的是吗？属下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任由他们编造事实了。”
夜萧寒回以杜子衡一个“嗯。”
“杜公子说的对。我瞧着那杜桂儿言语嚣张，整个人也是傲气得很呢。”影叁微微一笑，为杜子衡站队起来。
夜萧寒看看着杜子衡，淡声：“他们奉命出门游历，明面上并不是冲着你而来的。”
“王爷，属下早已被杜蒂谷除名。没什么事的话，他们应该不会再主动派人找属下了。”杜子衡认可地回道。
“然而，”夜萧寒语气骤然变冷，“或许他们亦有私心，想单独对你不轨亦是有可能的。”现在看来杜厚朴没什么其他心思，但那杜桂儿对杜子衡敌意尤其是强烈。
经过夜萧寒的一提醒，杜子衡神情一凛。想到在谷里面经历过的事情，点点头。
“王爷，杜厚朴是谷中颇受重视的一个大夫，他年纪轻轻，医术尚可，做事八面玲珑，谷中的人都喜欢他。”
“而那杜桂儿性子刁蛮，谷中人多忍让迁就她。然属下是个直率的人，曾经对杜桂儿的行事作风感到不满，不肯屈服她的威胁。为此，那杜桂儿好几次曾故意给属下添麻烦，不过属下也没怎么跟她一个女弟子计较，而我师父看不下去，说了她几句。后来她也就不主动闹事了，只是从此与属下的关系变成了陌生人。”
夜萧寒起身，问道— —“她是什么来历？约莫是谷中有背景之人？”
杜子衡想来想，然后说：“回王爷，杜桂儿是以一个寻常身份入谷学医的。后来属下的师父曾无意告诉过属下，那杜桂儿是三长老的女儿。”
夜萧寒一点也没有意外的感觉，直接猜道— —“药房出事那日，现场指责怪罪你的人当中，便有那三长老和杜桂儿的参与，对吗？”
“是的。”杜子衡脸色微沉，又继续说道：“说来，在一些弟子对属下表示怀疑之后，最先出面质疑属下做坏事的长辈便是三长老，然后才是其他长老和弟子跟着开口责骂。”
夜萧寒步步发问，每一个问题又带着导向的性质，引导杜子衡去思考。此时杜子衡也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小心地说道：“如今看来，当时那杜桂儿责骂属下时，情绪特别的激动。”
夜萧寒眼尾微挑，对杜子衡懂得上道思考而感到稍稍满意。
“呵。”夜萧寒眼神冰冷，幽幽道— —“就是不知道他们父女二人是趁着有意外发生，对你落井下石— —还是他们早就别有居心，为你设局然后羞辱责骂，赶你出谷？”
“王爷！”杜子衡惊了，他从未想过这一点可能，他也没有王爷想的那么仔细。现在看来，王爷的分析也不是没有可能。
夜萧寒摆手：“影叁，继续盯着他们，查更多的讯息。”
影叁刚想告退，又听到夜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