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
饶是林璇再镇定,那跟麻绳一样的触手紧紧地拖着她身子往下坠,也不免慌了神色。
到悬崖底是时,触手缩回去,而她不知压到了什么,伸手摸了摸,手感是软绵绵的。
低头一看脚下是密密麻麻的触手,她头皮发麻,看着触手源头呵斥:“你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不伦不类的怪物。
人头怪物身,触手都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
“我不是什么东西。”他竟然口吐人言。
林璇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可以说话?”
归虚比虚妄还离谱,什么杂交品种都有,他到底是章鱼成精,还是人类退化的失败品。
“你不用惊讶。”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那怪物收起地上的触手,幻化出一双纤细的人腿。
这样一看,正常多了。
他朝着林璇缓缓地走近:“你这个人类倒是胆大,竟敢跑到归虚来,那么不怕死吗?”
在归虚深处活了上万年。
什么死后的污秽没见过,今儿可算见到活人。
“怕死又如何?”提到死,林璇眉头都没有眨一下:“人固然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对于某些人来说,死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他被她的话逗笑了:“那你……”
“你不要被他蛊惑了!”深尤的话从天而降。
他以一种不雅的姿势着地,顾不上脚下的东西,他指向林璇身边阴险狡诈的章鱼怪。
“你这个老不死的,还没死啊。”
章鱼怪诡异一笑:“你都还没死,我怎么能先死?”
“这种好事你又何必谦让?”深尤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注视他,怕他图谋不轨。
此人阴险狡诈,碰上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并非是夸大事实。
上次他出现在海域,他有幸领教过他的不要脸,下场简直不要太惨,差点就嗝屁了。
章鱼怪抿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脚下一眼。
“你没发现你脚下有什么东西吗?”
经他一提醒,林璇一时好奇看去,顿时竖起大拇指:“实锤了,你是想夺权篡位。”
他脚下不是什么东西。
严格来说,是他那个所谓王遗留在归虚的身体,此时此刻,被他当脚踏板疯狂踩踏。
只差没在脸上来一脚。
“不,我没有……”他脸色煞白的跳到柱子上。
现在是有理说不清了。
林璇戏谑一笑:“你家王身上的脚印是某个人的犯罪证据,我们在场之人都看见了。”
“是吧?白龙。”她用手肘碰了碰白龙。
白龙极力配合:“告状我可是一把手。”
深尤心急地蹦下来,连忙替水重昭擦去身上的脚印,他那般含在嘴里怕化的模样。
惹来别人的嘲笑,那人是章鱼怪。
“你对你的爱人都没这般小心呵护吧?”
“屁话。”深尤头都不回,贴心整理一下自家的小宝贝:“王啊,我不是故意的。”
发现水重昭脸上有一点污渍。
他凑上去想看看是什么,哪知水重昭这时睁开凤眸,看见一张大脸,他直接一巴掌抽过去。
力道大的吓人。
看某个人被抽得原地起飞就知道了。
“你敢对本王图谋不轨?”水重昭神色清冷。
醒来就看见如此吓人的一幕。
这个逆民想以下犯上,他是活腻歪了?
“我没有。”深尤整个人晕头转向,看他们都残影重重,不忘解释:“我看王脸上有东西。”
“东西?”水重昭半信半疑的摸了一下脸。
“那是美人痣吧。”林璇添油加醋一番:“哎呀生鱼片,你想猥亵你家王想个好点的理由。”
这鱼是真的惨。
帮忙整理仪容仪表,竟被当成图谋不轨的色鱼。
看在相识一场,她怎么会放过这种看戏的机会,不在伤口上撒盐,显然不是她的作风。
“你……我……”深尤不知哪招她惹她了。
要这样污蔑他。
心里有数的水重昭,笑得阴沉:“我竟不知你还有这个癖好?看来本王要除去污点。”
他只不过是吓一吓他,毕竟他没那个胆猥亵他。
不过倒是炸出一件天大的事。
“我没有癖好。”他情急之下透露心思:“耳朵都让一个小娘们摸了,我自然是专属她的。”
水重昭略微有些吃惊。
“你小子开窍了?还以为他跟白龙有一腿呢。”
一脸懵逼的白龙:“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相比于白龙的懵逼,林璇则是生无可恋,暗骂:她这手怎么那么欠,看见狗都想摸。
这下好了,有一个甩不掉的癞皮狗。
“哦,那个人是谁?”水重昭瞥了一眼恼怒的白龙,又多了几分打量的目光在林璇身上。
好一个明知故问。
林璇不自然的撇清关系:“反正不是我。”
“那是狗摸我的?”深尤挑着眉。
林璇:“……”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