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姐来我这边洗,这里水浅。”
小溪抬头望去,就见邻居家的小月妹妹,正站在不远处,向自己招手。
小月看着地上,一大盆的衣物,“小溪姐,你们家要洗的东西,怎么每次都这么多。”
小溪苦无奈的笑一下,“家里人口多,换下来的衣服也就多了。”
小月见盆里,有几件破烂不堪,已经不能穿的衣服,却还要小溪端出来洗,不用猜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肯定又是王氏那个女人,见不得小溪姐清闲,有意磋磨于她。
想到这里,小月不禁有些心疼,这个只大自己一岁的邻家姐姐,“小溪姐,你真的要嫁给隔壁村,那个陈家旺吗?”
小溪停下手中的动作,无奈的笑了笑,“不然我又能嫁给谁,如果我推了陈家的亲事,继母就要把我嫁去镇上,给鳏夫做续弦,相比之下,我觉得还是嫁给陈家旺更好一些。”
看着红了眼角的邻家姐姐,小月气愤不已,“你继母可真不是东西,昨天骂的那么大声,左邻右舍都听到了,也不怕别人说她苛待继女。
继母不是亲娘,但爹总是亲的吧!竟然任由王氏磋磨你这么多年,如今为了换彩礼钱,都要把你嫁给一个瘸子,你爹也不闻不问,要我说你继母的胆子,都是被他给惯出来的。”
小溪并没有反驳小月的话,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这么多年如果没有爹的纵容,继母又怎么敢这般磋磨于自己。
没几天小溪要嫁给隔壁村陈瘸子的事,就在村中传开了,有羡慕的,也有嘲笑的,当然也有等着看笑话的。
村中那些还没有分家的小媳妇,纷纷羡慕田小溪,过门就可以自己当家做主。
也有人嘲笑田小溪,放着镇上条件那么好的续弦不做,却宁愿嫁给一个瘸子。
有些正被婆婆磋磨的女人,嫉妒小溪进门就可以分家单过,便开始在村中说些酸话,大概内容就是,四肢健全的男人,都未必能养的活妻儿,何况还是嫁给一个瘸子,纷纷等着看小溪的笑话。
田小溪可没有时间,去理会村中的闲话,继母知道自己出嫁后,就再没有免费的劳动力可用,她每日都忙的像个陀螺,不得空闲。
想开后的小溪,虽然身体很累,但内心却无比轻松,再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每晚躺在床上默默流眼泪,如今的她沾床就睡,而且睡的特别踏实。
陈母眉开眼笑的走进小儿子的新家,“家旺新房里都装扮好了嘛!”
陈家旺听到老娘的喊声,从屋内走了出来,“娘都弄好了,就差一个梳妆台,还没有送过来。”
陈母看着眼前,身材高大的小儿子,感叹的说:“那就好,这下娘就放心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我们家旺都要成亲了。”
陈家旺红着脸,憨憨一笑,“娘,今日您怎么有空来了,怎么没把小宝一起带过来。”
陈母打量着屋里的摆设,“你大嫂带小宝去他外公家了,我闲来无事,就想过来这边看看。”
陈家旺上前挽住老娘的胳膊,“那娘你先进屋歇会,我去给您泡茶。”
田小蕊看到窗下,穿着破旧的小溪,“大姐你瞧,娘给我买的新衣服好看不。”
小溪听到喊声,停下手中的针线活,抬头就见田小蕊穿着一件藕粉色新衣,得意洋洋的向自己走来。
继母王氏的容貌,长的很是耐看,皮肤也挺白的,但也不知为何,一双儿女,竟没有一个随了她的长相。
兄妹俩都皮肤黝黑,尤其是这个妹妹,不单肤色黑的发亮,还长了一对大龅牙,小溪没有理会她,继续缝着手里的衣服。
田小蕊看大姐无动于衷的样子,“哼!你这辈子就只配穿这破烂的衣服。”说着就把小溪手中的衣服,抢过去扔在地上,扭身走了。
小溪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因为每次继母给她买新衣服,这种场景都会上演一遍。
时间转瞬即过,很快就到了小溪出嫁的日子,继母为了省银子,竟然连嫁衣都没有给她准备,还是来送嫁的大伯娘,看不过眼,把自家儿媳成亲时的嫁衣,借来穿在了小溪的衣服外面。
大伯娘趁王氏不注意,往小溪手中塞了一两银子,并附耳告诉她放好,千万别被王氏发现,不然依她那个性子,肯定会把银子抢过去占为己有。
小溪握着手中的银子,瞬间热泪盈眶,心里想一定要把日子过好,堵住那些长舌妇的嘴。
大伯娘见小溪这个样子,也很心疼这个从小没娘,在继母手下讨生活的侄女,只希望陈家小子,能善待这个苦命的姑娘。
一会就听外面热闹起来,小溪知道是那个,从未谋面的相公来接亲了,不禁有些紧张。
突然一双出糙的手伸了过来,轻声对她说道:“别怕,阿奶已经打听过了,陈家小子是个不错的后生,虽然跛脚但并不耽误做活,只要你俩勤奋,日子一定会过起来的。”
小溪见王氏并没有在屋内,抱住自己阿奶就哭了起来,仿佛要把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田婆子帮忙敲了好半天后背,她才顺过气来。
见此田小蕊嫌弃的说:“你有什么好哭的,丑死啦!”
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