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门外进来端菜的桃红,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轻轻咳了一声,“那个……奴婢是过来端菜的。”
看到门口捂嘴偷笑的桃红,小溪脸上瞬间爬满了红晕,跺了下脚,就端碟小咸菜回了正房。
陈家旺则跟在小溪身后,叮嘱道:“哎!娘子,你慢点,小心伤到腹中的儿子……”
望着院中东家与夫人离去的背影,桃红突然很羡慕他们之间的感情,不知自己将来,也能否,遇到个如此疼爱她的相公。
房中的三个成年人,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场景,不禁感叹上天是公平的,小儿子虽腿有残疾,却娶了个好媳妇,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很快四菜一汤就上齐了,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边吃边聊。
陈父嘱咐陈家兴旺以后做事要更加小心,陈家旺连连点头。
饭后,陈家兴就赶牛车,拉着爹娘回村了,小夫妻俩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村中的张氏,看了眼外面的天,这个时辰了,公婆他们还没有回来,估计是留在镇上吃了,便把刚刚熟睡的小儿子,放进房梁之上的摇篮里,就迈步进了菜园。
早晨婆婆做了一大锅高粱米饭,还没有吃完,再摘两个茄子,炸点酱,最下饭了。
挑了两个差不多大的茄子,又摘了几根番椒,还有一把芫荽,就回了厨房。
茄子很嫩,没多久就炸好了,就着蘸酱菜吃,别提多香了。
可能是有孩子吃奶的关系,张氏连着吃了三碗米饭,这才打了几个响亮的饱嗝,端着碗筷去厨房洗碗。
这边陈家兴也赶着牛车进了村,此时正值晌午,街上没有一个人影,整个村都静悄悄的,只有清风拂过时,树枝发出的沙沙作响声。
陈家兴的牛车,在这寂静的村庄里,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老黄牛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焦急的心情,走得比平常快了不少。
陈家兴心里想着家里的妻儿,不知道娘子是否已经吃饭了。
他希望自己能够快点回到家,给他们一个惊喜。
原来从不懂浪漫的他,散集后特意跑去银楼,给张氏买了根银簪,虽然是空心的,但也花了一两银子。
当时陈家兴还有点心疼,但想到娘子这么多年,辛苦劳作,精打细算,不但为他生了两个儿子,对爹娘也特别孝顺,便咬咬牙买了下来,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想到这些,便下意识的摸了下胸口,谁知这一幕,恰好被陈母看到,不禁有些疑惑,“老大,这一路,我瞧你摸了几次胸口,可是哪里不舒服?”
听到这话,陈父噗呲一声就笑了,把陈母搞的不禁有些发蒙,“你这老头子,儿子似乎得了心疾,你不关心就算了,咋还如此开心?”
前面赶车的陈家兴听到老娘的话,不禁扶额,他只不过是摸了下怀中的布包,是否还在,怎么就上升到有心疾了。
只是还没等他回答,陈父再次哈哈大笑,这次陈母并没有让着他,而是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有没有心啊!儿子病了,知道不?”
见老娘发火,陈家兴连忙把身子转了过来,“娘,我什么时候得的心疾,为何自己不知道呢!”
“没有心疾,那你老捂胸口干嘛!”陈母一脸怀疑的看了眼大儿子,这下她更迷茫了,不知为何,老头子此时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还有儿子的神情,也确实不像得了心疾的模样。
“老大身体壮得跟个牛一样,怎么会有心疾呢!老婆子,你是不是没睡午觉的关系,所以脑子有些不好使啊!”
陈父搬过老婆子的身子,让她看向你自己,然后语气轻柔的问道。
陈母就是反应再慢也知道,儿子并没有心疾,但老头子肯定知道他缘何如此。
不禁瞪了陈父一眼,“那你倒是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何至于我这般着急。”
见陈母生气了,陈父这才把儿子买了根簪子,准备送给儿媳的事,对她讲了。
得知真相的陈母,瞬间恍然大悟,合着所谓的“心疾”,竟是为了确定簪子还在不在啊!害得她虚惊一场。
“老大做的对,秋菊那么爽朗的人,不嫌你老实木那,踏踏实实跟你过日子,还为你生了两个儿子,别说是买根银簪了,若是有条件,就是买金簪也不为过。”
陈母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她与老头子感情好,当然也希望儿女们,也过得和和美美。
三个儿子中要说最会哄媳妇,疼媳妇的,还要属小儿子,这点,从平日里,两人之间的互动,就看得出来。
更不用说礼物了,听小儿子说,他给小溪买过不少金银首饰,只是从来没不戴过而已。
之前,陈家兴还担心老娘知道,会说他不会过日子呢!没想到结果恰恰相反,老娘不但没有训斥他,还很支持他的做法。
“嗯!我一定努力赚钱,争取送秋菊一根金簪。”陈家兴一副受教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世人都说老马识途,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牛其实也可以,就在陈家兴与爹娘谈话这功夫,在没有任何人指挥的情况下,老黄牛已经拐进了陈家所住的巷子,并很快停在了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