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屋传来关门的声音,还没有睡着的小溪,像一只慵懒的猫咪,慢悠悠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陈家旺一进屋,就见小溪挺着个大肚子坐在床上,他赶忙快走几步,把一旁的枕头,像一座小山一样立在床头,让小溪靠在上面半躺着,这样会舒服很多。
“怎么还没睡?”陈家旺坐在床边,语气轻柔得像一阵春风。
小溪看着眼前紧张兮兮的男人,不禁笑出了声,“我只是有了身孕,又不是生了重病,看把你紧张的。”
尤其是刚刚那一气呵成的动作,无不在诉说着他心中的紧张。
陈家旺一脸严肃,“别的女人怀孩子如何,我不在意,但我媳妇不行,必须得小心谨慎,这可关系到你们母女的健康,万一窝到我闺女咋办?再说顶着这么大的肚子,你坐着也不舒服不是。”
谁知两人刚聊没几句,小溪就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痛苦得像被人踩了一脚。
陈家旺瞬间吓得脸色苍白,像一颗被霜打过的白菜,一把抓住小溪的手,“娘子,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带你去医馆。”说着,就伸出双臂要把小溪抱起来。
小溪见他脸色苍白,连忙摇了摇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没事,只是腿抽筋了。”
听到小溪腿抽筋,陈家旺立马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哪条腿,我给你揉揉,明天李家父子就过来搭火炕了,到时房间里就不会这般阴凉了。”
“没事,你不用担心,只是抽个筋,熬过这阵就好了。”
也不知是不是陈家旺的按摩起到了效果,抽筋带来的疼痛感逐渐减轻,小溪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
“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们再也不生孩子了。”想起刚刚小溪脸上的痛苦之色,陈家旺就心疼得犹如万箭穿心,自责不已。
“如果我还想再生两个怎么办?”此时疼痛感已经完全消失的小溪,突然起了逗弄男人的心思。
只见陈家旺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不生了,再也不生了,三个孩子足矣,得空我就去找黄大夫给我配药,以后咱再也不遭这罪了。”
无论娘子腹中这个孩子是男是女,陈家旺都下定决心再也不生了,有儿又有女,人生已经圆满得不能再圆满了。
“我刚刚似乎听你和桃红说带新来的伙计去房间瞧瞧,招伙计的告示,不是还没有张贴吗?”
小溪满眼狐疑地看向陈家旺,想从他那里知晓答案。
“嗯!你确实没有听错,铺子里是来了新人,而且与你还有着一层亲戚关系,不过,我没认,但见小伙子人还不错,足够机灵,就留了下来。”陈家旺故意卖了个关子。
小溪听闻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与她有亲属关系,似乎只有两个堂哥和堂弟了吧!
不过,这也不可能啊!大堂哥如今在家种地,顺便养兔子往酒楼送,收入不菲。
二堂哥货郎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虽然不如大堂哥赚的多,但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小堂弟上次过来时,兴致勃勃地讲述着他现在的营生——在附近村庄收购鸡蛋鸭蛋,再运往县城贩卖。
不仅如此,每次回镇上时他也不空着手,而是顺道带回一些县城流行的小物件,在收蛋时一同出售。如今初尝成功滋味的他,自然更不会来铺子里帮忙做事了。
而且从相公的语气中可以察觉出,他对这位亲戚似乎并无好感。那么,这个人究竟会是谁呢?小溪绞尽脑汁,将所有能说得上话的亲戚在脑海中逐个过滤,但仍然无法猜出谜底。
正当她苦思不得其解之际,陈家旺干脆直接公布了答案。然而,当得知此人竟是田小蕊的小叔子时,小溪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
所有亲戚都想到了,却唯独没料到竟然是那位骄横跋扈的妹妹。
如果可以选择,小溪宁愿与娘家的任何人都断绝来往,可他们却如烦人的苍蝇般,始终萦绕在她身旁,怎么也赶不走。
见小溪脸色不佳,陈家旺急忙解释道:“虽然我对田小蕊也没什么好感,但是姚家三郎确实挺不错的。不然,我也不会把他留下。知根知底的,总比找个陌生人要强得多,不是吗?”
小溪转念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能因为讨厌田小蕊,就牵连到其他人。既然相公说她小叔子不错,那肯定不会差。要知道,陈家旺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
小溪看了一眼陈家旺,说道:“我并不是因为你留下姚家三郎而生气,只是单纯地讨厌田小蕊罢了。”
虽然田小蕊没有打过她,但却因为她的挑拨离间,自己没少遭受王氏的谩骂和折磨。这份恨意,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
陈家旺赶紧附和道:“我知道,你讨厌她,所以她男人带来的衣裳,我一件都没留。毕竟,咱家也不缺给孩子们买布料的银子。”
“衣裳?”小溪眼中带着疑惑,看向陈家旺,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陈家旺把田宝儿带着姚家兄弟俩一起来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小溪冷哼一声:“这是打算现用现交吗?真当我还是以前那个给个馒头都会心存感激的人吗?”
想到曾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