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辰有些难为情地说:“让陈掌柜破费了。”
长这么大,这还是他第一次向人讨要东西,他的脸颊烧得厉害,涨得通红。
陈家旺嘴角微微上扬,“大人,您太客气啦!只是点蔬菜而已,不值几个钱的。”
叶子辰笑了笑,“好,那我就收下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就先回镇上了。”
话落,他就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起身往外走。
宋婶是个特别细心的人,把暖棚里的所有蔬菜,每样都摘了一些。
看着篮子中翠嫩欲滴的蔬菜,叶子辰的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就像平静的湖面上泛起的涟漪一般。
冬季翻来覆去,就那么几种可吃的蔬菜,夫人最近一直嚷嚷着没胃口,想吃点新鲜玩意,想必这蔬菜应该合她口味。
不得不说,叶子辰除了是个合格的父母官,还是个体贴细心的好相公。
叶子辰撩开车厢上的帘子,朝几人摆了摆手,“外面冷,陈掌柜和大叔都回屋吧!”
陈家旺闻言点头应道:“好,那我们就不送了,大人您一路顺风。”
随着石头的一声“驾”,马车渐渐走远,没一会儿,就彻底消失在白茫茫的天地间。
想到自己已经有月余没有回过村了,陈家旺与宋叔打了声招呼,便去了陈家老宅。
“今年冬天雪这般大,想必来年定是个好年头。”陈母一边哄着怀中的小孙子,一边感叹地说道。
陈父也在旁附和道:“嗯!瑞雪兆丰年,估计应该不会差。”
“那我就更应该去山上开荒了。”陈家兴听到爹娘的话,见缝插针地说。
入冬以后,他就不再去杂物间雕刻小物件,而是直接把工具搬到了堂屋,一边烤着炉火,一边聊天,惬意得很,不然哪有功夫插话。
他的心里就像有只小兔子一样,怦怦直跳,仿佛已经看到了来年丰收的景象。
这次陈父倒是什么也没有说,他觉得儿子也老大不小了,既然他下定决心要去,就让他去吧,免得将来落下埋怨。
“也不知道家瑞的生意怎么样?这孩子自从搬到镇上后,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还没有回来过呢!我都有点想念几个孩子了。”
陈母一边逗弄着盼妹,一边喃喃自语。
陈父听闻,放下手中的棋子,“老大不是说,生意还不错嘛!有啥好惦记的,你呀!这辈子就是操心的命。”
不是自己夸,几个儿女就已经够省心了,也不知道老婆子哪来那么多不放心。
“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当然不惦记了。”陈母一听就不乐意了,不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陈父立马反驳道:“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虽然没能像你一样十月怀胎,但也是做过贡献的,不然哪来的他们。”
“是是是,多亏了你把他们带到这个世界,你的贡献最大,行了吧!”
陈母不禁在想,这当爹的和做娘的想法就是不同。
对于爹娘斗嘴这事,陈家兴早已经习以为常,全程没有参与,一直专注于雕刻手中的发簪。
其实他也有点想念两个弟弟了,自从他们搬去镇上开铺子后,见面的次数就像那稀稀拉拉的雨滴一样越来越少,聚在一起说话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如果自己一直留在村中,估计也就逢年过节时,才能有机会聚到一起聊天。
每个当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能摆脱在土里刨食的命运,但如今真有出息了又如何?一个月都见不到一次人影。
就算捎回再多吃食,爹娘心中也难免会像那无根的浮萍一样空虚,其实他们真正缺少的,并非这些东西,而是儿女们能时常回来看看。
但这显然不现实,毕竟每家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总不能扔下买卖不做,回来陪伴爹娘吧!那还不如当初就留在村中,不出去闯呢!
“你看我也没说啥啊!你要是想孩子们,等明天雪停了,去镇上住几日便是。”
见陈母不是很开心的样子,陈父出言安抚道。
俗话说,少年夫妻老来伴,他还想与之相伴到白头呢!可不能把老婆子惹毛了,否则老了,身边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
陈母闻言,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虽然他们与老大两口子一起生活,但陈母对几个孙子孙女却是一样疼爱,没偏没向。
陈家旺离开村尾后,就踩着厚厚的积雪,往老宅走去。
放眼望去,所见之处皆是白茫茫一片,宛如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
心里琢磨着,到老宅坐一会,瞧瞧爹娘,就得回去了,不然天黑了路更难走。
去镇上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再说在厨房里准备晚饭的张氏,刚把玉米饼子贴在锅里,就隐隐约约听到院中有动静。
心中不禁犯嘀咕,是谁如此讨厌,大雪天来家串门。
把锅盖盖好,在围裙上擦了下手,就推门走了出去。
当看到来人是小叔子时,瞬间变脸,笑呵呵地说:“是家旺回来了,冻坏了吧!快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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