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村,陈家老宅,张氏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门口焦急地张望了许久,却始终未见自家牛车的踪迹,心中不禁纳闷起来,按常理来说,这个时辰也该到家了啊!
“娘,您说爹和相公咋还没回来呢!”张氏忧心忡忡地回到房间,对着正哄小儿子玩耍的婆婆问道。
“不用担心,老大虽然做事有些毛躁,但不是还有你爹呢吗?肯定不会有事的,估计也快回来了。”陈母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那好吧!”张氏无奈地点了点头,主要是男人从未在县城住过,她才会如此牵肠挂肚。
而婆媳俩浑然不知,被她们心心念念的两人,此时已经在归家的途中。
“去之前,我还以为那么大的地方,怎么也得十两八两的,没想到只用了三两,就把房契拿到了手,爹,我们这算不算捡了个大便宜。”陈家兴喜出望外,仿佛中了五百万大奖一般。
陈父闻言,轻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几间房屋早已破败不堪,无法住人,只能当成地皮来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处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整个小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都对它避之不及,又有谁会去买呢!难得碰到个买家,自然是要早点脱手。”
村中那么大的地皮,少说也得四五两银子,结果他们却只花了三两,而且这还是在镇上,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您说的也对,我估计若是别人知道这么便宜,应该会捶胸顿足,后悔不迭吧!”陈家兴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这辈子竟然还有如此鸿运当头的时候。
“暂时或许不会,但日后我们发达了,那就难说了。”
陈父对人性了如指掌,倘若众人知晓他们买下了不祥之地,恐怕会骂他们愚不可及,但倘若生意风生水起,只会嫉妒得发狂。
恨你富,笑你贫,嫌你穷,怕你贵,无论是至亲还是挚友,在利益面前皆丧失人性。
恰似他那所谓的好大哥和好大嫂,当年将他逼得身无分文,逐出老宅,白手起家。见他日子过得蒸蒸日上,又嫉妒得眼红如兔,四处搬弄是非,埋怨自家有钱了,却不知帮扶大哥一把。
“哼!届时嫉妒也为时已晚。”陈家兴在心底暗暗发誓,定要精心打理客舍,力求让日子红火起来,决不能总是依赖弟弟的帮衬。
陈父挥了挥手,嘟囔着:“那都是以后的事情,还是尽早回村吧!我实在困的厉害。”
可能是认床的关系,昨夜他几乎彻夜未眠,天未亮便匆匆起身赶往山上,哪像大儿子那般没心没肺,倒头便呼呼大睡。
那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吵得他头痛欲裂,若非心中默念“亲生的,亲生的”,真想一脚将他踹到地上。
前方赶车的陈家兴,对他爹的心思浑然不知,正轻拍着老黄牛的后背,期望它能加快步伐。
而镇上后院的小两口,正在说着沈浩阳的事情。
“相公,我估摸那个王姑娘,此刻想必已经将卖身契交给了沈浩阳,那你是否得去铺子一趟,听听他的想法。”小溪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说道。
陈家旺嘴角微微上扬,泛起一丝笑意,“即便你不言,我也正有此打算,用过午饭便去。”
说话间,手上削苹果的动作未有丝毫停歇,这是为一双儿女准备的,虽说孩子们并未与他们同住,但应给予的关爱丝毫不能少。
“那我就安心了,也不知他是否会留下。”小溪的心中仍有些惴惴不安,或许只有得到确切的答复,才能真正地放下心来。
吃过午饭,陈家旺便离开了宅子,准备去铺子走一趟,听听沈浩阳的想法。
然而,沈浩阳对此却一无所知,他压根没有料到东家会如此迅速地赶来。
此刻,他正与李小川和王虎等人交谈着。
“你们放心,即便我如今已重获自由之身,但在短时间内,我也不会离开铺子,毕竟我还需要努力挣钱,将那十两银子归还给王家。”
他如今已不再是下人,想必他的工钱东家也会有所增加,如果可以,他并不想离开此地,毕竟在这里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与大家有着深厚的感情。
“沈大哥,那十两银子你还要还啊!直接娶了小月姑娘不就好了吗?”王虎对此有些疑惑不解,如果有人愿意为他赎身,自己肯定会乐得合不拢嘴。
想到心爱的姑娘,沈浩阳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如春风般温和的笑意,“没错!还银子与我娶她并不矛盾,否则我总觉得自己是被小月买去的。”
此时的他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说话时的语气有了极大的转变,就连称呼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
王虎带着些许伤感说道:“沈大哥真是好命,我们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只有羡慕的份儿。”
其实他由衷地觉得如今的生活也挺好,有吃有喝,还有工钱可拿,即便重获自由之身,像他这样目不识丁的粗人,又能去干什么呢?无非是去码头扛包,勉强混个温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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