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尚不知爹娘已然在考虑为桃红赎身之事,若是知晓,定然会欣喜若狂。
“李大哥,你莫要焦急,咱这铺子里售卖的吃食屈指可数,价钱亦是简单易记,不出三日,你必定能够牢记于心。”刘福瞧了眼那略显沮丧的李二狗,出言宽慰道。
原来,方才竟有位客人向其询问菜价,他因答不上来而遭那人斥责。
“嗯!但愿如此吧!”李二狗轻声呢喃。心中却暗自思忖着,自己还是最为适合收拾桌子,只需埋头苦干即可,如此,便也不会有人嫌弃他愚笨。
适才那一幕,陈家旺自然也是尽收眼底,但他并未上前宽慰,毕竟做生意便是如此,一切皆以顾客为重,更何况那人也仅是吼了几声,并未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语。
通过他对李二狗的观察,此人着实不适宜在铺子里做跑堂,或许回到村里更为妥当,毕竟他先前一直与田地为伴,甚少与他人交流,这也致使他心生自卑,愈发沉默寡言。
想必在一品居所做的也不过是擦桌子、扫地之类的杂活,否则以他这般性格,掌柜又怎会让其去招待客人呢。
好在自己颇具先见之明,仅是让他来铺子暂且帮忙,待春耕之时,便回村去料理药田了。
不过,一想到药田,他又忆起一件事,那便是今年还需重新栽种柴胡和半夏,需待两年之后方可有所收成。他并非没有想过种植其他药材,然而,那种当年便可收获的草药,价格着实太过低廉,为了多赚些银两,他也唯有选择种植多年生的药材。
不过,估摸金银花的产量今年应当会有所增加,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此外,还有一件事,他认为也该提上日程了,如今上元节已过,他也该抽空去码头瞧瞧,再挑选一间铺子,至于究竟要做何种生意,他暂时尚未想好,不过倒是可以先租出去。
他这边已经计划买第三间铺子了,而陈家兴却在为能够先还给弟弟一部分银子而欣喜若狂。
“爹,真没想到那镯子如此值钱。”陈家兴高兴得嘴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他简直不敢相信,竟然足足卖了五十二两。
陈父不禁狠狠地剜了一眼刚走出当铺,就喜不自禁的大儿子,“隔墙有耳的道理你难道没听说过吗?你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难道你想被那些心怀叵测、游手好闲的人给盯上?”
他严重怀疑老婆子生大儿子时,没选对良辰吉日,不然同是一母所生,差距怎会如此之大,他真想敲开老大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真是狗肚子里存不了二两香油。
估计小儿子也是看出他大哥做点小生意还行,若是开杂货铺怕是连裤子都得赔个精光,这才建议他去开客舍,起码没有成本,就算无人来住也不至于赔钱。
此话一出,陈家兴立刻收起笑容,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还好路上的人并不多,都在匆匆忙忙地赶路,并没有人朝这边看,这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嘴里念叨着,“还好没被人听到,不然爹又该骂他了。”
听到这话,陈父更是懒得再看这个傻儿子一眼,抬头瞧了瞧天色,这会儿大概也就是未时初,如果现在往家赶,估计天黑刚好到家。
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大儿子,又一次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好了,赶紧找个地方吃饭,然后赶快回家,难不成你还想留在县城过夜啊!”
一夜之间世事难料,而且他听闻客栈偶尔会有贼人出没,他可不想自己的银子还没捂热就被人给偷走了。
陈家兴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自己这是又被父亲给嫌弃了,脸上像被火烤过似的,尴尬地连连点头,“好的爹,我们这就走。”边说边像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朝路边的牛车走去。
说实在的,他心里别提多羡慕两个弟弟了,为啥他们就那么聪明伶俐,像两颗闪闪发光的星星,从不招父亲的嫌弃。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老娘好,连个嫌弃的眼神都没给过他。
很快,他们就在街边寻到了一家馄饨铺,点了两碗鸡肉馄饨。没想到味道还真不错,到最后连汤汁都被舔得一滴不剩。接着,他们便拢了下身上的皮袄上了牛车,往城门口缓缓驶去。
“娘,我刚刚听到一个乐死人的事儿,你想不想听听?”张氏像只刚出笼的小鸟,迫不及待地飞进屋里,叽叽喳喳地说道。
陈母脸上笑开了花,说道:“啥事儿啊!把你高兴成这副模样。”
“就是上次当着您的面和公公拉拉扯扯的那个黄氏,被大儿媳给扫地出门了,说是就算冻死在外面,也别想再踏进家门半步,死得越远越好。”
一想到那个和杜氏狼狈为奸,逼迫公公娶她的黄氏,张氏心中不由一阵畅快。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公公放着美貌的婆婆不要,而去娶她,除非脑袋被门挤了。
“那总得有点什么原因吧!她家老大媳妇虽然厉害,但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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