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急?”
“你不懂,有时候……”姜芷夏背着包袱,刚出大门口,柳茉思就回来了。
四目相对,柳茉思见她这番模样,又急又气“一马离了西凉~~~界……”
“师姐,我们还没走出村口呢。”
“你们竟然背着我偷偷跑!?”柳茉思难以置信,仿佛遭到了背叛。
“不是,我是想等你的。但……陆辰年他等不及要上路,真的是,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急什么。”姜芷夏推出陆辰年,“你去跟师姐好好解释解释,说说你的心里话。”
陆辰年轻咳一声,“我只是听掌门的命令……”
“小六啊小六,我拿你当亲师妹,你拿我当表师姐!?”柳茉思拉住她,生怕她跑了:“等我,我跟你一起走。”
“别别别,不用了师姐。”姜芷夏想挣脱她的束缚,“你二月初七到西皇山找我就行了。你给当地村民治疗动物,做养殖讲座更重要。跟我们上路多辛苦,那几个都不知道在哪……”
“我知道他们在哪!”柳茉思将她拖回小屋关上门,快速收拾东西,“我听你的话,已经带出好几个徒弟了,这附近的村子以后再有动物生病也有别人顶着。而且我本来也打算换个地方,现在跟你走正好。”
“还有那些神兽……”
“你睡着那几天我已经把它们安置好了,你不用担心。”柳茉思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东西,跟姜芷夏一同上路。
姜芷夏走在最后面一脸难过。
陆辰年不解,问她怎么了。
她痛心疾首地说:“多一个人,这吃住得多花多少……”
陆辰年:我就多余问。
据柳茉思说她一年前收到二师姐在雁门城的消息。姜芷夏听着就头疼。
雁门城距这里远得不止一星半点,以前眨眼就飞过去了,现在……走吧!
不过多一个人到底热闹些,再加上柳茉思时不时还唱一段,这一路也乐趣横生。
这一天,三人来到桑州。
桑州非富庶之地,但因此处有一岳阳书院威名遐迩。多少朝廷官员都曾是这间书院的学子。有些人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念书,就为将来能够取得功名,入朝为官。
此时间临近秋闱,街上到处买的都是文房四宝,学子们也聚在一起“文斗”,或比试背书作诗,或谈论时政,都跟考试内容相关。在比试中,这些人也能从对方身上学到东西。所以这种比试往往吸引很多人驻足观看。
现在客房紧张,姜芷夏加钱才订到两间房。三人坐在客栈吃东西,她的心在滴血。
旁边几桌的学子突然吵嚷起来。他们聚在一起临时起意要比试一番,以“雪”为题作诗一首。
大家轮番将自己的诗作念出,不时有人叫好。店里热闹非凡。
姜芷夏这种爱凑热闹的人,看到这种场景非常欢喜,饭都多吃了一碗。
“作诗怎么能不叫我张耀祖呢!”
围观的人群让开一条道,一位衣着宝蓝缎子的公子摇着折扇,笑呵呵地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
姜芷夏见那人个子不高,身材十分臃肿,走路外八,举止轻浮,实在不像个读书人。
学子们见张耀祖到,虽面露嫌弃之色,但还是纷纷起身跟他打招呼。
“各位同年,不知是以何为题作诗啊?”张耀祖对作诗很是感兴趣。
“哦,是以‘雪’为题。张公子可有想法?”
张耀祖拉起袖子,大笔一挥,写下四句诗。他写完,拿起纸张吹了吹,看着自己的墨宝非常满意地点点头,递给身后的家丁。
家丁接过纸张,放声念道:
“《咏雪》
什么东西天上飞,东一堆来西一堆。
莫非天帝盖金殿,大家都在筛石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芷夏听完乐得都不行了,笑完之后发现全场人都在看她。大家一片寂静,就她笑得突兀。
“不好笑吗?”她问陆辰年。周围人冷静的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理解力。
陆辰年对于这种连打油诗都算不上的东西压根看不上,对它有情绪都是对他的侮辱。
“真的不好笑吗?”她又问柳茉思。
柳茉思压低声音,由衷地说:“至少人家还押韵了,我学了五百年都没学会怎么押韵。挺厉害的。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挺好笑的。”
“不是……”
“我说这位姑娘你高兴什么?”张耀祖对于姜芷夏这种反应很是不满。
“我……我们家祖传筛石灰的,后来操作不当石灰厂爆炸了……”姜芷夏随口乱说:“这诗写的非常真实,催人泪下。”
“催人泪下你乐什么?”
“悲伤过头就笑出声了。”
“哎呀,少爷,我就知道您这作诗水平非同一般。太写实了!”张耀祖身后的家丁立马夸赞,哄得张耀祖飘飘然。
“是啊,张公子这诗真的不错!”
“非常厉害,我要誊抄一份拿回家作纪念。”
……
围观的人群都在夸,但姜芷夏听出他们语气僵硬,并非发自真心,看来他们都不想得罪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