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姜芷夏放出青鸟已经过去两天了。她一直在客栈等谢泽之的消息,可这么久了,他连个回信也没有。
姜芷夏内心焦躁不已。谢泽之以往不会这么久都不出现,他一定是出事了。
但青鸟飞不回来,她不知道上哪找他。
陆辰年把她所有的反应看在眼里。她面对睚眦发狂时都无比冷静,偏偏谢泽之两天不见而已,就心烦如此。他心里有些不痛快,说话也带着点阴阳怪气。
“他是男仙之首,会有什么事?无非是日理万机,没工夫理我们罢了。”
“不是。”姜芷夏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总是我找他他就会出现。”
陆辰年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小六,你别烦躁。”莫缄叙打开折扇追着她扇风,想让她镇定些,“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找他,总比在房间里待着等消息强。”
“你知道他在哪?”
莫缄叙摇摇头,话锋一转,“但、但我们可以去问问山神土地,他们肯定知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
姜芷夏这才想起来,和众人来到城外的土地庙。
土地被召唤出来,听到他们打听谢泽之的消息后,连连摆手,“找不到他啦。整个三界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姜芷夏心里咯噔一声,“什么意思?他出事了?”
“昭衡真君酒后发狂,玷污杀死身边的侍女,被天帝关进天牢,抽了仙骨贬下凡间。现在他下落不明,不知道他去哪了。”
“天帝什么时候这么狠了。”莫缄叙不解,“即便按天规也不可能抽取仙骨啊。”
“可能因为当时正处仙魔宴会,魔界中人也看着,天帝不得不做出个样子来。”
姜芷夏沉默了许久,才说:“他不会做这种事的,这里肯定有误会。”
“哎,由不得我们不信,据说当时所有人都看见他手持仙剑杀了那名侍女,两人都衣衫不整。证据确凿,天帝也无可奈何。”
“没想到这个昭衡竟是个道貌岸然的人。”陆辰年凉凉地说道。
姜芷夏看着他,眼神像结了冰一样,一字一句地说:“我再说一次,他、不、是、这、样、的、人。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走。”
说罢,她转身离去。
陆辰年的心像被扎了一下,他以往冷言对她她都没想过要赶他走。
姜芷夏,你当真不在乎昭衡吗?
柳茉思快走几步拉住姜芷夏,“小六,你别急,我让动物去找。”
说话间青鸟飞来,它的羽毛被血浸湿,虚弱地落在她手心。但是仍旧挥舞着翅膀,嘴里不停地叫着。
“师姐,它说什么?”
柳茉思听了听,说:“它让你跟它走。”
青鸟挣扎飞起,一路飞到一片密林中法力耗尽。一道蓝光隐去,青鸟陷入沉睡中。
“小六,那有一个人。”柳茉思指着草丛间,惊讶地说。
姜芷夏立即上前查看,她剥开周围的灌木丛,见到谢泽之肤色苍白,发丝凌乱,浑身是血地昏倒在地。
她怔了怔,上前去探他的鼻息,伸出手的那一刻,她都没有意识到手在颤抖。
手指尖传来谢泽之微弱的气息,她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随即与莫缄叙他们共同将他抬至客栈。
房间内,莫缄叙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衣服。
众人见到他身上满是狰狞的伤口,鞭伤、刀伤,各式各样。有些伤口已经结了痂,血和他的衣服黏在一起。莫缄叙废了好大劲儿才把它们分开。
“他应该是被天庭用刑。”莫缄叙说道。
“天庭那帮人有病吧。”姜芷夏小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心疼,“有机会,我也去砍他们几刀。都没查清楚就下这么重的手。”
“他要是被冤枉的,这罪不就白受了。”柳茉思不敢直视,她缩在林忆身后。
“昭衡真君在天庭也是众矢之的,他在天庭的情况和我们灵清在四派之中的情况不相上下。”莫缄叙叹口气,“那帮神仙恨不得早点弄死他,把他弄下去,他们就能独揽大权了……这是什么?”
莫缄叙翻过他的手腕,见到一条红线一直往肩膀处延伸,又见他的眼底犯青,沉默片刻说:“他中毒了。”
“哈?”姜芷夏焦急地问:“他中的什么毒?危不危险?师兄你能解吗?他还能坚持多久。”
陆辰年抿着嘴没有说话。
他想起他当初把姜芷夏从魔界救出来,不慎受了重伤。他意识模糊地躺在床上,耳边一直萦绕着她的声音。一会儿让自己坚持,一会儿又莫缄叙他的情况怎么样。
他觉得很吵,但又莫名的安心。
现在她还是这样关心一个人,不过不再是他。
他看着谢泽之,觉得甚是碍眼。
“他中毒已经有好长时间了。脉象来看现在还无事。只是解毒这种事情,只能靠老七。”莫缄叙收回手,“他熟知各种植物及其毒性。我们先处理他的外伤,等他好一点,我们去找老七。这熊孩子一点联系都不放出来,不然叫他过来省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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