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怎么这么急着收摊?”柳茉思十分疑惑。
“可能这些人比较厌恶劳作。我也是。”姜芷夏一副理解的样子,“我每次到黄昏时分就犯困,于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练功。”
“你好意思讲!”
莫缄叙提起这事就想哭。身为大师兄,他那一颗心为这几个小崽子操得稀碎。只要有人不见了,他总是怀疑他们是不是出意外或者遇到危险,每次都能把自己脑补哭。
其中姜芷夏最不让他省心,天天一到黄昏就失踪。
姜芷夏看向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正想说什么,身后的门打开了。里面探出一个圆脸、身材中等的男人。
他躲在门板后,朝他们几位说道:“各位可是要住店?”
众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后就是一间客栈,对他点点头说要住。
他左右看了看,迅速招手让他们赶紧进来。
等他们进来后,他立即把门关上,催促伙计迅速把破了的红灯笼修补好,别耽误晚上挂出去。
几人找了一处地方坐下,姜芷夏四下打量这间客栈。虽算不上多豪华,但也干净整洁,不像没有人来的样子。
她叫来刚才那位开门的掌柜的,问这里打烊怎么这么早,每家每户还挂着红灯笼。
掌柜的见伙计把红灯笼挂出去后,才放下心来跟众人说这事已经持续了快三十年——黄昏时分就收摊,家家户户挂起红灯笼。
三十年前,这里闹妖精。每每夜色降临就会有人失踪。第二天失踪的人被发现穿着一件红色衣服,挂在城外的树梢上。
待等走近,才发现那人被剥了皮,没了气息。
“红衣服”是他的血肉。
那时百姓人心惶惶,县官四处请来人作法捉妖。
可捉妖的和尚道士无一例外,也被剥了皮挂在树上。
百般无奈之时,有一仙人来到此地,查出原来是血魔作祟。
血魔法力高强,仙人苦战数十日也未能将其诛灭,最后用红灯笼困住它,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将其镇压。
死前他告诉众人,他无法完全消灭血魔。他镇压之后,血魔的魂还会溜出来作祟。所以在这里居住的人夜晚之前一定要回家,在家门口点上红灯笼,血魔见到红灯笼就不敢伤人了。
实在不得已晚上要出来的人也要提着一盏红灯笼才能保命。
“有用吗?”姜芷夏问。
“反正自从点了红灯笼之后,死的人就不多了。”
“怎么还会死人?”
“总有一些像您这几位一样的外来客人,不知道此地习俗,夜晚赶到这里就丧了命,不过现在死的人都不是城内的。至于是哪儿的,也没有人知道。”
掌柜的再次嘱咐让众人晚上尽量不要出门,随后去前台忙活了。
“仙人?”姜芷夏托着腮,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谢泽之,问:“那人谁啊?”
“是……”谢泽之拧着眉,“我失忆了。”
“失忆了不起啊!?”
“我没说我了不起。我是真不记得。”
谢泽之语气随和。他失忆后倒是从来没跟姜芷夏唱过反调,总是顺着她说,这让她很是受用。
见他如此好性儿,她抿唇一笑,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
“姜芷夏!”陆辰年忍不住叫出她的名字。他不想再见她对谢泽之笑了,那笑容让他心里直泛酸。
“怎么了?”
“你、你……”他一时还没想好理由,说话有些结巴,“你今天晚上锁好门窗,小心一点好。”
“姜姐姐武艺高强,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云姝抢先说道,脸上充满了对姜芷夏的敬佩,但很快又愁容满面,“我就不行了,我不像姜姐姐那样,我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姜姐姐身边还有像陆大哥、谢大哥这样的人。若是我也有就好了……”
“啊?我也需要芷夏的保护,你不会想跟我抢吧?我可受伤了。”谢泽之大喇喇地说出很没出息的话,堵得云姝差点背过气去。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他不依不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觉得我们家芷夏漂亮又厉害,所以你想利用自己性别之便,伺机接近她是吗?”
“谢大哥,你不用这么激动……”她嘴角抽动。
“别装,我都看出来了。”他稍微靠近姜芷夏,但目光直视云姝,仿佛要把她看穿,话锋一转,反问道:“你父亲不是在这里吗?怎么他没告诉你这里的情况?”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她,等待她的回答。
“没有,他信中说情况紧急,但没有详细描述。”她从容回答:“明日能否麻烦各位陪我一起去找父亲,他说不定就是被那血魔困住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安危,很是担心。”
“行。”姜芷夏干脆答应她。此时小二端上来吃食,她拿起筷子,一边吃面一边安慰云姝:“别担心,你父亲应该没事,不然我们从城外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了。”
谢泽之点点头,补充道:“还穿着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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