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她的私事,莫缄叙和俞伊以及陆辰年主动离开。而林忆把上官星月扶起来带到房中,跪着说话实在太累了。
上官星月喝了一口水,之后说道她很喜欢容珩。但正如容珩所讲,她那时不想嫁人。可生辰那日她喝醉醒来,就看见容珩躺在自己身边,令她不嫁不行。
如果他今日真的当众说出真相,无疑会让众仙轻看她。
“这件事是他的错,你怕什么?”柳茉思不明白。
上官星月叹了口气。即便是仙界,对于女仙的枷锁和要求也并不少。稍有不慎,她就会落个不知检点的骂名。况且她是前任掌门的女儿,传出去还会给仙门抹黑。
“这是什么道理!”柳茉思气得膝盖疼,“他犯错,骂名却是你担着。你当初就应该告他,让他进天牢!”
“这种事……”上官星月低头,“怎么让我说出口。我爹也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如果换做是你们……”
“那我师父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柳茉思冷哼一声,“说不定还会把他脱光了绑在南天门上吊起来打。”
林忆和姜芷夏抱着胳膊连连点头。
“可女子贞洁……”
“那是个什么东西?”
柳茉思是诚心发问的。她以前在书上看到过,于是捧着书去问开阳真人什么是贞洁。
开阳真人看了一眼就把书撕了,说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不需要学。
柳茉思嚎啕大哭。这书是她借来的……
最后开阳真人连哄带赔不是才把她哄好。
和开阳那种从不给徒弟带枷锁的师父相比,上官星月的父亲上官云却是最能约束徒弟们的。
他成仙前正是凡间礼教最森严的时候,规矩看的比天大。成仙之后,他把凡间那一套该学的、不该学的全都搬到仙界来。有时候开阳看不下去,也会忍不住说他两句。但他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上官星月虽是娇惯着长大,但骨子里也十分认可她父亲灌输的那套东西。所以出了那种事,她根本不敢说出实情,再加上她本就心悦容珩,被他几句话就哄得没了主意。
从没有人告诉她,那种东西不需要学。也没人告诉她,失贞不是她的错。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姜芷夏问。
这个问题倒是问住了上官星月。她从嫁人那天起就没想过和离这件事,现在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我不想再见他。”她说:“可人家说从一而终……”
姜芷夏晃着她的肩膀,“哎呦,我的姐妹,你在想什么呢?你昨天那股嚣张劲儿哪去了?日子又不是过给人家看的。想和离就和离。还从一而终,照你这话,我还跟季宸拜过天地呢,我现在是不是还要给一个杀过我的人守寡啊?
更何况刨去你喜欢容珩这件事,他对你的所作所为跟采花贼有什么区别?用喜欢就可以粉饰太平了吗?”
她有些犹豫,毕竟和离这种事情对她来说还是挺大胆的一步,“我能行吗?”
“这种事情只要你想,没什么不行的。”林忆握住她的手,“这点你反而要跟凡间的姑娘们学。她们都敢你有什么不敢的。都说女怕嫁错郎。照我说,女不怕嫁错郎,怕的是没有及时止损的勇气。
还有,你不是和离。是你休了他!是你对一个罪人的拒绝!”
上官星月眼眶一热。她十分后悔当初偏听了容珩的话,对她抱有敌意,甚至还相信林忆的手串是从容珩那里偷的。
“是啊。”姜芷夏说道:“他要是不同意,你就去找老马说。他绝对不会放任容珩欺负你不管。那个混蛋玩意儿还真以为别人拿他没办法了……你哭什么?”
上官星月泣不成声。她以前仗着自己的身份在虚玄横行霸道,导致身边没有多少交好的师兄弟姐妹。
她父亲失踪后,她更是无依无靠,把容珩看作她唯一亲近的人。今日发生这种事情,容珩非但不跟她道歉,反而把错怪到她头上,说都是她不及时提醒,才让他当众出丑。他一气之下回了天庭,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万念俱灰之下,是她最瞧不起的掌门司马烈来劝慰她,还让她来找姜芷夏他们认错。而现在她又受到这么多人的关心,感动之余,内心的懊悔与委屈也倾泻而出。
她要是在仙门中不那么嚣张跋扈,出事时有三两知己得以商量,她绝对不会被容珩牵着鼻子走;要是她质疑父亲教她那些教条而不是选择跟从,她不会在出事时选择隐瞒,把自己嫁给一个采花贼;要是她不听一面之词,而是自己主动去了解林忆……
她愈发觉得羞愧,稳定情绪后,拿下头上的簪子,“我想通了,今儿死这儿给你们赔礼道歉。”
“不至于!不至于!”
她一句话把那三个人吓一跳,感叹虚玄都是性情中人。
上官星月对姜芷夏保证,那三百四十一件宝物会一件不少的还给他们,还有那颗烛龙宝珠。她听司马烈讲那东西是灵清特有,恐怕是容珩从林忆那里拿的,转头又送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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