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锦雄只觉全身血液逆流,一股热气直冲天庭,霎时又浑身冰凉。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话来,“你敢!?”
“我有何不敢?”安旭不屑道:“我本就被天庭通缉,是个将死之人。苟活到现在,我还怕什么呢?可你不同。你为了活下去,献祭你的妻子和女儿。眼看这么多年的谋划与经营付诸东流,你甘心吗?所以我劝你最好想想清楚,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惹急了我,对你没什么好处。”
宫锦雄面色一僵,继而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他陪笑道:“你这又说到哪里去了?你我相处几千年,我怎么可能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这个人冷情冷性,何曾在乎过别人?”安旭冷笑道:“你还有事吗?若无事……”
说话间忽然有弟子慌忙来报,称昭衡真君传唤安旭。宫锦雄想跟着一起去,但随行侍者却拦下他,只说昭衡真君只让安旭独自前来。
宫锦雄心下觉得蹊跷,但没说什么,放他离去。
一直到天色渐晚,安旭才回来。宫锦雄见他面带喜色,通身灵气环绕,立即上前问他都和谢泽之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安旭随意地说:“无非是一些官场上的话罢了。这帮文臣惯会说些有的没的,简直是浪费时间。”
“那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宫锦雄因为二人白天争吵一事心怀芥蒂,此番又见他好似有所隐瞒,愈发焦躁不安,生怕安旭为了活命出卖他。
“他问了我一些之前的事。”
“什么事?”
安旭有些不耐烦了,“问我和宫泽雪的事。”
“你和他说了什么?”
“我还能说什么?难道我会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告诉他吗?你要不信,可以自己去问他。”说罢,他拂袖而去。
他的躲闪更加让宫锦雄怀疑。赵霖光之前就为了利益出卖过他一次,这次一定是说了什么不利于他的话。
他在房中来回踱步,细细思索谢泽之叫他过去的目的。心情烦闷的他打开窗户,见一群麻雀忽地从窗外飞离。
本是一群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鸟,但却让他警铃大作。麻雀这种鸟可不会在晚上落在地面,它们莫非在窗外偷听?
柳茉思!
他猛然想起开阳的四徒弟能操控世间一切动物,还能听懂它们的语言。如果它们是柳茉思派来的,它们会不会看到了什么?然后柳茉思又将这件事告诉谢泽之……
难怪谢泽之不查案,也不让他们接近宫泽雪。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宫锦雄慌乱不已,急忙回想从赏鉴大会开始以来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可疑的举动。
一盏茶后,他逐渐冷静下来。还好他没做过什么,他还是“清白”的。但安旭就不一定了,如果他晚上吸血的时候被那些鸟看见……可今日他被谢泽之单独叫走,谢泽之并没有为难他,这是为什么?
难道……
他望着桌上的烛火,眼神逐渐冷冽。
第二天傍晚,姜芷夏正和俞伊等人玩笑。昴苍弟子轻叩房门,通知他们立即去大殿,昭衡真君要审理宫泽雪中毒一案。
待他们到达时,只见众仙齐聚昴苍大殿。谢泽之和简阳端坐上位,乔朗坐在一旁。地上跪着李达和昏过去的安旭。宫锦雄则站在一边,一副悲痛的模样。
众仙到齐,谢泽之让台下的陈飘飘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叙述一遍。
陈飘飘点头,上前说适才李达前来询问宫泽雪的情况。恰逢宫泽雪的药已经煎好,他们一同出去拿药,等回来就见安旭趴在宫泽雪身上吸血。
安旭见事情暴露恼羞成怒,想要将他们灭口。最后是宫锦雄及时赶到将安旭制服。
现如今宫泽雪在接受医仙的治疗,只是情况不妙,能否熬得过今晚还未可知。
她说完,宫锦雄立即跪下求谢泽之为他女儿讨个公道。
“是我一时不察,引狼入室,将我女儿嫁给这种人。”他捶胸顿足,“我一直找不到她身体虚弱的原因。原来都是他做的……昭衡真君,我看这次雪儿中毒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安旭平时可是老实孩子。”乔朗开口,“怎么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况且,他杀了他妻子又对他有什么好处?”
“哼!”听到这话宫锦雄瞪了他一眼,“你昴苍教出来的好弟子,现在问我怎么会这样?我倒要问问乔掌门,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安旭是这种心怀不轨的人……哦!我明白了!”
他装作恍然大悟,道:“难怪他会吸我女儿的血!难怪你这么干脆放他跟我回星赤!三界谁人不知你昴苍最会用些邪门歪道巩固自己的灵气。你是不是一早就跟他商量好,为的是让我星赤后继无人,让他接管我的门派。你昴苍就能借机吞掉星赤!”
“混账!”乔朗气急,又慌地去看谢泽之的脸色。他高声辩解道:“当日明明是你苦苦哀求,带走安旭。现在反而倒打一耙。
昭衡真君,你要彻查此事,还昴苍一个清白。昴苍要想吞掉星赤早在几百年就能动手了,干嘛还要不遗余力地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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