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那现在我们……”
胡天煜在胡安扇他之前立马改口,道:“要不按照维儿所说,跟姜芷夏谈和吧。”
“你……”
“只是权宜之计。先让这股火降下来,别闹到天帝那里。”胡天煜道:“好在现在只是民怨。姜芷夏不在背后撺掇,他们过不久就散了。再者凡事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只要能让这流言冷下来,她要再想把势造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胡安沉思一阵,坐在椅子上,对他道:“好吧,你且去。问她想要什么。只要她提的条件不过分,我们就答应她。”
他又对胡睿说:“你带两千人围住方定山,只围不打,给他们灵清一些威慑,让姜芷夏在做决定的时候好好掂量着些!你和你父亲一同出发,快去快去!”
两人领命之后转身离去。
姜芷夏这会儿正跟谢泽之翻花绳呢。她望着眼前无法下手的绳子,问谢泽之:“你确定你是第一次玩?”
“骗你干什么?”谢泽之一本正经道:“不行就认输,也不丢人。”
姜芷夏心说认输就完蛋了。她因为太得意不停地加赌注,万一输了,非把自己赔进去不可。
谢泽之一挑眉,一副狡黠又自信满满的模样,催促道:“姜掌门,动手啊。”
姜芷夏回头看了一眼玩得正玩面具的若芙和看书的何素素,凑到他面前小声说:“投降输一半行不行?”
“可以……”他顿了顿,“是可以,但刚才那局某个人说什么来着:‘我姜芷夏今天就死!从东尧山跳下去,死外面,都不会投降!’
话又说回来,输了不过是做些‘体力活’而已,又不罚钱,姜掌门怕什么?”
怕什么?那是一些“体力活”的事吗?!
“你是不是骗我?”她一手捏住他的脸,“你比我大这么多岁,你肯定玩过!你跟谁玩的?”
谢泽之知道她这是又开始耍赖了,但嘴上还是顺着她说道:“你自己想想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翻花绳那画面好看吗?”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跟男人玩的!而且天条又没有规定男人玩花绳犯法。”她松开手,指着他说道:“说谎骗我?你给我好好反思。晚饭之前不要跟我说话!”
说罢,她起身就走。谢泽之一把将她拉过来按在凳子上,“你堂堂掌门,怎么输了就跑呢?”
“我……”
“往哪里跑?”何素素哭嚎道:“到处都被封死了,没有出路。快一千年,那是一段什么日子!呜呜呜……”
院子里的人被她吓一跳。若芙面具也不玩了,直奔到她师父的怀里,惶恐地看着她师姐。
“素素,你怎么了?”姜芷夏一边安抚着若芙,一边问道。
“太惨了师父,真的太惨了。”
何素素举着她小师叔从山下买回来的话本给姜芷夏说:“我以前光听那些妖怪说就已经很难受了,但这本书上写的更为拨动人心。不止是这本,前几天看的那本也是,我和小师叔看完哭了一晚上。”
姜芷夏与谢泽之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他二人早在凡间要讨伐姜芷夏之前找过文盛神君。他们将那些妖怪的事情告诉他后,他也是义愤填膺,直骂青丘做事不人道。
姜芷夏托他发动自己的学生将这些事情写成书,传阅三界。让世人都能看到他们受的困难,为之后帮他们做准备。
文人的笔,杀人的刀。
这些事本就是真实再加上文人的润色,自然要比青丘当初只靠口耳相传的谣言能煽动人心。
况且还有子桑家和莫缄叙等人共同商量之下写的剧本,再有俞伊和柳茉思这种极具“舞台经验”的人的指导。那处戏剧更是成为了揭露青丘,为舆论造势的一大利器。
更别说凡间还有安排好的说书先生、为不识字的人提供的连环画,小孩子们念的童谣……
几方结合之下,这场舆论战打得青丘毫无招架之力。
青丘的封锁到底是被她捅了大窟窿。
此时忽有弟子来报说青丘来人了。
“真沉得住气啊。”姜芷夏叹道:“我还以为他就这么打算跟我耗下去不来了。”
她对何素素说:“先别哭了,大小姐。去通知你大师伯和二师伯。”
“好。”何素素点头离去。
她抱着若芙,继续研究谢泽之手上的花绳。
胡天煜带着一众人顺利踏入灵清大门,没有遇到阻拦他的人,但也没遇到迎接他的人。
老远看见林忆和莫缄叙从大殿出来,胡天煜以为是来迎接他的,立即昂首挺胸,语带傲慢地问道:“灵清就是这么待客……嗳?”
林忆径直从他身边经过,连他理都没理,随即驾云而去。
胡天煜回头看见莫缄叙也要走,立即拉住他,“我说你们……”
“掌门在后院自己去找。”莫缄叙拨开他的手,“我这儿有急事,别拦着我!”
“我怎么知道她在后院哪儿?”
“都是人,你一路打听不就知道了。快松手!一会儿晚了!”莫缄叙挣开他,足下生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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