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居室里一片安静。
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江聿怀轻轻地握住了女生的手。
“你都听到了，是吗？”
几秒后，虞归晚才睁开眼眸，看向他。
“基地实验室里那份DNA报告，是我和……他的DNA一起化验的结果，对吗？”
这个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公孙青尘了。
本来下意识地想要说他的名字。
但现在又觉得不太妥。
江聿怀听到这话，怔了半秒，“你看到那份报告了？”
虞归晚嗯了声，解释道，“在基地的时候，刚好无意中看到。”
江聿怀完全是没想到在这么早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
他沉默了片刻，“我一开始也只是怀疑。”
若是虞归晚不是虞家的女儿，虞老爷子又怎么会在临终的时候托孤呢？
连虞明盛夫妻都没有怀疑过的事情。
他也不敢轻易就下定论。
才会暗地里将两人的DNA样本收集起来。
让陆逸尘去验。
虞归晚看着他，“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那天，公孙先生和公孙家主来别墅的时候。”他说。
虞归晚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她怔了几秒，就知道是哪里出现问题了。
没想到江聿怀竟然这么敏锐，她只是说了个名字，他就反应过来了。
男人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说道，“不止是你说的，还有公孙先生说过，你和公孙夫人之间的口味太相似了。”
或许一般人只会以为是巧合。
一处巧合就算了。
他本来就知道她身上有不少的秘密。
比如她的身手。
还有，杨老对她的信任。
他从来都没有主动去问过。
只是，在那天她说出的话便让他埋下了疑虑的种子了。
所以，在查清那个男人的身份是离魂岛的人之后，他才会让江北将公孙青尘接到基地里来。
然后找了个理由，拿到了公孙青尘的DNA样本。
当时他还只是怀疑。
结果出来后，他才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无论结果是什么，对他来说都不是一件好的结果。
可至少，现在的结果对虞归晚来说，却是最好的。
虞归晚沉默了。
她当时没想那么多。
只是没想到千森当年竟然做过这种事情。
而千森只会听一个人的命令。
所以……
她微微低垂着眼，敛去了思绪，才开口问道，“那，他们呢？”
江聿怀顿了下，摇头，“还不知道。”
他仰头看着她，“那你想告诉他们吗？”
虞归晚也看着他，“我不知道。”
她这个时候有些茫然。
素来反应极快的大脑在此刻也有些宕机。
她完全没想过虞家的人不是她的亲生父母。
而她的亲生父亲为了寻她，花了整整二十年。
和她印象中的父母，似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虞归晚睫羽轻颤了下，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他，“那她呢？她是被……”
“嗯，调查的结果确定了，她是被带到离魂岛了。”
江聿怀有猜到她或许是认识千森，但没想到……
虞归晚神色明显怔住了，“有她的照片吗？”
男人愣了下，点头，“有。”
他摸出手机调出之前江北给他发的文件。
里面就有秦语微的照片。
虽然是二十多年前的，但和如今的样貌来比，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这个就是你的母亲。”
江聿怀把屏幕转过去，递到她面前。
虞归晚垂眸。
只是一秒，在看清手机屏幕上女人的容貌时，她呼吸明显停滞了几秒。
江聿怀看到她的反应，“你见过她？”
虞归晚不可置信地转头看他，“你说，她是我的母亲？”
仔细听还能听出她语气里的颤抖和震惊。
他点头，“对。”
女生表情明显就有些不对劲了。
“是……有什么问题吗？”
江聿怀有些担心。
虞归晚回过神来，摇了下头，没跟他说，“没什么。”
但她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地落在屏幕的照片上。
因为那个人……是她的师父。
手把手教给她一身本领的师父。
她的师父竟是她的亲生母亲？
为什么？
江聿怀见她沉默，也没有逼她说下去，而是问她，“那你，想和他们……”
他没说完，就停了下来了。
两人如今的默契不用多说也能了解对方的心思了。
虞归晚也沉默了下。
她之前也了解过公孙青尘他们为了找那个囡囡付出了什么。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就是他们口中的囡囡。
她突然很庆幸。
几个月前，她让温旎想办法去找那株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