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怀轻咳了声,“有点事。”
“我不能听的?”
听这语气,林暮笙就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
坐下来这么久,江聿怀都没有提及过到底要找诺里斯做什么。
不用想都知道,他这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了。
林暮笙见他没说话,啧了声,“行了,你们俩聊,我出去找与溪他们。”
她也顺便去看看江南的伤势怎么样了。
江聿怀等她离开后,才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诺里斯。
诺里斯喝了口茶,“想问我有关隐世家族的事情?”
“你为什么会知道隐世家族的事?”
江聿怀对这个问题抱有很大的不解和怀疑。
连他对隐世家族的情况也不是完全了解,可为什么诺里斯知道的事情会比他还多呢?
最重要的是,诺里斯不是自由州的人。
这完全就不合理。
诺里斯只是笑了下,“想知道,不就知道了。”
他抬眸,“更何况,你现在的重点不应该是隐世家族的人是如何盯上秦语微的?”
“你知道什么?”江聿怀问。
诺里斯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我知道的事情可不少,但也不能全都告诉你。”
“先生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聿怀蹙紧了眉头。
“什么意思都好,总之,时机未到,有些事情就不能告诉你们。”
诺里斯说的是,你们。
男人微眯着眼,“现在呢?我能知道什么?”
诺里斯就是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
都不用他多说什么了,江聿怀一下子就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诺里斯笑了下,说道,“你跟元青说的那些话,以她的聪明敏锐,恐怕已经发现端倪了吧?”
这话要是旁人,或许是听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聿怀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双眸微微一沉,“先生是指……她们的血脉?”
诺里斯慢条斯理地尝了块点心,龙井茶味的,不是很腻,还都是他喜欢的茶味。
他餍足地眯了眯眼,“唔,不止她们。”
江聿怀表情倏地一顿。
诺里斯见他没说话,偏眸看了他一眼,只是笑了笑。
“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男人手臂搭在石桌上,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幽深的目光落在诺里斯的身上。
“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
诺里斯神色一顿,放下茶点,嗓音带着几分苍凉,“小子,有些时候,知道的事情越多,并不就是越好的。”
他轻叹了口气,“我倒是不想知道这么多。”
江聿怀:“……”
他扫了石桌一眼,“先生慢用,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先生了。”
诺里斯笑眯眯的,“行,不用招呼我的,你去忙吧。”
江聿怀起身离开后,没多久,他坐的位置旁边突然有人坐了下来。
“你跟他说了多少?”
诺里斯挑眉,“你不是已经听到了吗?何必多此一举。”
林暮笙没什么表情地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事的?”
“我倒是不想啊。”
诺里斯直接气笑了,“你们要是省点心,我何必这么多事呢?我滚回去诺瑟大学每天炸炸实验室不好玩吗?”
林暮笙一时无法反驳。
她眸色深邃不见底,不知道在想什么。
“都这么多年了,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回去吗?”
诺里斯说着,补充了一句,“别跟我说什么已经回不去这种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的话,你就跟我说句真心的。”
“真的不想回去?”
林暮笙眼神闪烁了下,“你呢?你怎么不问问自己这个问题的答案?”
诺里斯:“……”
这是不好玩。
他拿起茶杯,一口闷了杯子里的茶水,放下。
“你是不想回去的吧,只是你自己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有这般的缘分,兜兜转转还是走在了一起。”
林暮笙看向江聿怀离开的方向,神色一顿,“所以,你告诉阿怀,就是为了让他们去寻找所谓的真相,可最后找到的,却是一个束缚?”
“什么叫束缚?”
诺里斯定定地看着她,“这是你,还有他们,谁也逃不过的责任。”
“你为了躲避一切,缩在京城江家这么多年,甚至半步都不曾踏出过院子,让你逃了二十多年了,可结果呢?”
“世间一切早就在冥冥之中注定了,就算你逃避,命运最终也都会带着你,带着他们回到原本该回的轨道上。”
“这是谁都无法逃开的宿命。”
……
楼上。
虞归晚回到卧室后,给公孙青尘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听了。
“囡囡。”
她走到桌子旁,拿起杯子倒了杯水,“爸,家里还好吗?”
公孙青尘这会儿就在公孙家主的院子里。
两人本来也在商讨着对策。
只是没想到打来电话的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