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广场背靠雨剑山的那十几座阁楼同样在二人的力道轰击中灰飞烟灭,不复存在,只余下四兽宗所有山主高坐的二层阁楼。
几乎所有的山主都忍不住站了起来。
特别是符楼的大长老时旬以及杌岭的带队大长老虚千夜。
时旬双拳微握,手心泛出一层细细汗渍,不由得为两人雄浑且搏命般的力量所担忧,他生怕王路有一丝的闪失,就得不偿失了。
以他一千多年的见识,从来没有见过像王路这般天才中的天才。
不仅符道造诣高超、独特、具独创性,而且法力圆满无缺再加上力道强得一塌糊涂,把法武双修练到了当下境界,极为罕见,再加上符道上的天赋,独一无二。
他现在已经成了符楼的弟子,虽是流水弟子,既然结下了这份因,冥冥中就会有果的出现,即便这个果会在很久后成熟。
因已成,果必熟。
虚千夜则更是激动不已,他没有料到项凤不声不响中竟然把《梼杌碎仙录》修炼到如此高的层次。
就算是杌岭的很多元婴期长老都没有如此强的力道修为,他们并没有修习《梼杌碎仙录》,杌岭却有不下于十本地级高阶锻体功法以及两门天级炼体神通,比之《梼杌碎仙录》远远不及,但凡随意丢一本在外界,血雨腥风将会被瞬间掀起。
然而令他更兴奋的是,覃明与项凤倾尽全力的绞杀,让他更加确定此人就是十大凶兽夔牛的嫡系传人。
他恨不得立即回到杌岭将此事告知山主,再由山主通传于宗主,最多两千年左右,就能施展那个天大的计划了。
到那时,只要计划成功,他就死而无憾,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再过半盏茶的功夫,随着一道宏大“嘣蹦蹦蹦嘣”连续五声的巨响,王路和项凤二人乍合即分。
在两人远远对望着彼此的时候,整个广场布满他们缠斗的黑黄光团以及他们的残影“砰砰砰砰砰......”如无数鞭炮齐鸣,足足五息,才消散一空。
“呼!”
一阵猛烈的山风出来。
王路双手瑟瑟发抖,身上的黑色光圈破败碎裂,嘴角一滴一滴的鲜血滴落,他用残破的衣袖抹去血滴,山风把他的黑发飒飒吹舞,眼中的战意依然浓烈。
但是,他却知道,自己已无余力再斗下去,如果项凤还有多余的力量,此战,他就输了。
红日就要西下,金辉散落在项凤的凌乱的金发上,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环绕她的黄色光圈不见了踪影,碧玉般的瞳孔中射出一片浓郁的战火。
此战打得太爽太酣畅淋漓了。
她竭尽全力,和对手性命相拼的一往无前和毫无禁忌,让她彻底地把自身的力量完全释放。
令她最痛快的是,覃明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对手,不然随随便便就被自己几拳打死了,还有什么意思。
但是,让她感到心中微凛的是,在和他的拼杀中,她忍不住地陷入到了一种要和对手不死不休的意境中,若不是自己的力量枯竭,她都还要继续战下去,直到打死覃明或者被覃明打死为止。
这个可怕的意念一直在驱使着她,却又浑然不觉。
现在看来,覃明的力道传承或许不及自己,却也相差无几,难不成是十大神兽或十大凶兽的其中之一?
“咦!”
项凤和王路几乎同时从各自的神思中回过神来,看到了空无一人、满目疮痍的广场以及消失不见的阁楼和对战的高台,不约而同、惊疑不定地发出一声惊呼。
此时,他们力量干涸,法力也所剩无几。
两人在力道的剧烈碰撞下,法力也源源不断地供给了肉身,随着力量的不断消耗,法力如决堤洪水,高速泄去,终于耗光。
王路倒是可以喝上一口万年灵乳,但是,这如同作弊的手法,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再说,二层阁楼中还有那么多山主盯着,他也没有那个脸面去做如此下作之事。
他看向项凤,项凤碧玉眼中也同时倒映着他的身影。
王路抱拳道:“道友力道艰深,我已力竭,再也禁不住你的哪怕一拳,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战就作平手论,覃兄认为如何?”
王路自然能够听出项凤已然把他当成了能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
能得到高傲如她的认同,太不容易了,如果不是他有血液境的打底再加上《六符诀》厚重如绵法力的支撑,早就被她打成飞灰了。
王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自己并没有放出撑天棒、橙色浮云异象以及六星拱月刃,项凤也没有施展她的奇功异法和本命法宝,在自己认输的前提下,还大方承认,也是相同的境况,单是这一点的坦然和率性,就让他刮目相看。
此时,广场人群再次汇聚,两人虽以平手论,事关气运分配占比的大事,所有人都在安静地等待着宗门的最后决定。
不多时,青雨从唯一尚存的阁楼飞跃而至。
一袭水蓝裙娉婷婀娜风情浅浅地来到广场中间,她定了定神,瞥了一眼项凤又看了一眼王路,缓缓开口道道:“我已把此战的详情汇报给了四位副宗主,经他们商议决定,符楼覃明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