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七。
丹明城北六街第四栋。
当叶燊逐渐靠近那座房子时,位于中央的那位身着黑色衣裳且蒙着面的人朝着他开口说道:“树下一只蜂。”
叶燊无奈之下只得回应道:“飞入花丛中,树下……”然而,话尚未说完,他便注意到中间的那个黑衣蒙面人做出了一个向下压的手势动作。叶燊瞬间领悟了对方的意图——示意自己不必再继续念下去。
紧接着,居中的蒙面人发问:“您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叶燊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一句:“莫非诸位便是天网专门负责此事之人?”
“非也,”居中的蒙面人摇头否认,“我们只是外部成员罢了,但仍可为您提供些许建议。具体而言,待您说明情况后,我们便能知晓其属于大、中、小哪种类型。若是较为重要之事,我们将会安排您前往某座城池拜见我们丹州的李使者;倘若事情处于中等程度,则能与丹明城的负责人会面;而若是小事一桩,恐怕仅能见到丹明城的分管人员了。”
经过蒙面人的一番解释,叶燊总算是对他为何要询问自己所为何事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原来,此处乃是这外围防线的第二道关卡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想打听一下,去年五月份至七月份期间,明州新开设的那些镖局的相关消息罢了。”叶燊如实地回答道。
“本来像这样的小事情,应该被归为小型事务之列。然而,由于它牵扯到了跨州的事务范畴,所以估计得算作中型事务才行。”蒙面人如此说道。
“那么这个所谓的小型和中型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差异呢?”叶燊紧接着追问了一句。
“嗯,还是存在一些差别的。一方面体现在金额方面;另一方面则体现在办事效率上。毕竟一旦涉及到其他州份,就必然需要各方相互协调。而级别越高的人,在协调工作时自然也就越发便利些。”蒙面人详细地向叶燊解释着其中的缘由。
“要不这样如何?我就在此地把事情原委交代清楚,然后碰巧我接下来也需要前往明州。等我到了明州之后,再出示在此处获得的凭据,如此一来便无需牵涉到跨州的人员调配问题,既节省了我在此处等候的时间,又省去了你们协调的麻烦。你看这样可行否?”叶燊建议道。
“这种情况,还真是让我有些意外啊!你暂且在此稍作等候,容我前去禀报一声,待我得到明确指示之后,自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由于知晓叶燊乃是初来乍到之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亦非至关紧要,所以那蒙面人对其称谓已由“您”悄然变为了“你”。眼见着对方转身钻入地道离去,叶燊无奈之下只得留在原处静候。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那名蒙面男子折返回来并开口言道:“我已经请示过了,陈负责人表示,可以按照小型的价格来计算,但需要麻烦客人你亲自走一趟。我们将会按照中型的标准为你进行调配安排,请随我一同前去拜见陈负责人吧。”
叶燊闻言,便紧随其后在地道中前行了一段路程。期间,他感觉这段路似乎并不遥远,且地道颇为狭窄。然而,令他感到好奇的是,沿途竟然设有多达八九个岔口。至于这些岔道究竟是出于安全考虑而预留的备用通道呢?还是作为其他类似于此处的初级筛选点通往某一共同地点的地道呢?叶燊无从考证,毕竟一路走来,并无他人身影出现。况且身旁还有那位蒙面人相伴,他自然也不便擅自去探查一番。
过了一会儿,蒙面人领着叶燊走进一个幽静的庭院。院子里整齐地停放着一排排华丽的天马车,数量众多且排列有序。这些天马车身披璀璨光芒,与当初郭仪在亘元城中所目睹的毫无二致。
每辆马车旁边都站立着一名红衣女子,身姿婀娜,面容姣好。还没等红衣女子开口询问,蒙面人就主动说道:“中型车,我刚已经向陈负责人确认过了。”
红衣女子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接着,她转过头来对着叶燊轻声说道:“请您稍作配合,待会儿我会将您眼罩蒙上双眼。此外,上车后请勿使用神识探查,我们的马车采用特殊材料制成,对于神识具有一定的损伤性。在此先提醒您一下,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说完,她微笑着等待叶燊的回应。
“好。”叶燊无奈地应道。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尤其是此刻身处他人的地盘之上,即使心有不甘又能如何呢?要知道,这天网可是与他结仇已久,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他可是有求于人呐!
待到红衣女子将一块红色面纱系于叶燊所戴面具眼部位置后,方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登上一辆装饰华丽的天马车。紧接着,红衣女子吹起一声清脆的口哨声,不多时便见一名车夫匆匆赶来,驾驭着天马车缓缓前行。
随着车身的晃动,叶燊感觉到天马车已然开始行驶,于是他忍不住开口质问道:“你们为何不在指定天马车的时候让客人自己上车,然后上车后再蒙上双眼。这样既不能看,也不能神识感应,自然不会有记住路线的可能。依我看,你们这般行事分明就是不想让人知晓你们的去向和目的罢了。如此一来,之前那些繁琐无用的步骤又有何意义可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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