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
只要祭出圣心,只要与修罗教祖一样,将仅存的半颗圣心与自身融合,非但陀罗阴世花的毒素可以彻底消除,就连修罗灭绝邪功都可以得到长足的进步。
说不准,圣心一旦融合,便可以打通神脉,踏足前所未有的地九重天境界。
动用圣心的念头自萌生开始,便在纳兰曜的脑海之中不断徘徊,无论如何努力,都挥之不去,难以消除。
被震得倒飞上殿顶的齐寒彦,整个人已彻底穿过了精铁浇筑的外壁,嵌入了石层之内。
几次三番遭到重击,对于齐寒彦来说,也算是家常便饭,习以为常了。
好在前不久刚刚被血骷髅重创,修罗教祖的一击虽然刚猛绝伦,霸道异常,但与血骷髅这样的神话一比起来,未免还是逊色太多太多。
痛彻心扉,是真的,只痛不伤,也是真的。
关键时刻,又是邪魔手臂发挥了功效,为齐寒彦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传来,齐寒彦的心里却冒出了一种不欲与修罗教祖为敌的冲动,尤其是那条几次三番救了他性命的邪魔手臂,更是不由自主地震动着,好像尤为兴奋。
“你是何人?”
邪气自邪魔手臂中源源不绝的涌出,宛若触手一样游走四肢百骸。
只是眨眼的功夫,齐寒彦已感到痛楚全消,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畅快。
邪气融入己身,或许不如当年的剑玄之力与真气交汇而得的力量更加爆炸,却有各种奇奇怪怪的用处,适用范围更加广泛。
远眺看向动作诡异,略显矫揉造作的修罗教祖,齐寒彦大为皱眉,对于此人的身份来历,一点都没有头绪。
活了一大把年纪,抛开突如其来的玄域不谈,元域当中的诸多顶尖强者,齐寒彦自认为就算没有见识过,也多多少少听闻过经历与事迹。
偏生眼前之人,容貌半男半女,身姿集阴柔与阳刚于一体,说不出得令人作呕,摆明一副半人半妖的怪模样。
元域之中,何时出现了这样一位人物?
纤细柔弱的左手轻轻抚捻着一小撮的头发,捏于指尖不断地把玩,粗狂敦实右手则是握紧拳头,上下挥舞。
“桀桀桀桀!”
“呵呵呵呵!”
男声与女声同时发出怪异的笑声,令齐寒彦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浑身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久仰天青老人大名,今日一见,不过尔尔,好生失望!”
“老夫乃是圣教新任护教法王,修罗教教祖候寒!”
侯寒两个字,在当今元域之中,名不见经传,早就几乎没什么人听说过。
但在几十年前,候寒与修罗教的名气,可是不小,手段残忍毒辣,在元域一方为恶,名声丝毫不逊色于嗜血魔鬼分毫。
得邪魔手臂之助,齐寒彦的状态已是彻底恢复如初,整个人慢慢从石壁中强行拔出,漂浮于议事大殿上方。
“修罗教的教祖候寒?哼,你的修罗教不是早就被魔教给剿灭了么?”
“苟且偷生到了今天,还给纳兰曜这等后生小辈当狗当得这么开心?”
摆脱了寿命大限的桎梏,除了身体恢复得年轻了些,齐寒彦的心态也不复从年那般苍老,开口就是一顿阴阳怪气的喝骂。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竟然还能够低三下四地给人家当狗,简直匪夷所思,难以理解。
上下打量着不男不女的修罗教祖,齐寒彦冷笑了几声,揶揄道:“怎么说你也曾是堂堂一方老祖,给仇人为奴为婢,还要把自己弄成不男不女的妖怪样子,候寒,你还有脸在世上苟活?”
“哪怕是宫廷敬事房,又或者最下贱的烟花柳巷之地,都讲究皮囊色相,就你这副尊容,为什么还不找块豆腐撞死?”
“最起码,你的爹娘在天有灵,不会再因为自己的不孝后辈丢人现眼而羞愧难当!”
一通连环的长篇大论骂完,齐寒彦心里郁结多年的闷气也算是舒缓了不少,同时也为自己流畅无比地一通好骂而震惊。
难道自己那垂垂老矣、行将就木的心态,真的也随着身体机能的逐渐恢复,而变得年轻了么?
莫名其妙挨了一通难听到极点的喝骂,候寒初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越听越古怪,越听越不对劲,到了后来,候寒的脸色已是难看得很,双眸之中那种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的目光,实在是藏匿不住。
到了他们这一层级的人物,再怎么也是阅历无数,得有一点点的高手风范与气度,岂能与市井无赖一样破口大骂,还辱及父母先人?
已经有许久许久,候寒没有体会过如此脏的脏话了。
“你,你,你住口!”
脑筋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候寒翘起兰花指,蹦出了尖锐刺耳的女高音,一张阴阳不一的脸庞涨得通红通红。
“齐寒彦,你,你也是前辈高人,怎可说出如此污秽的话?”
候寒怒极反笑,看着大放厥词的齐寒彦,犹如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话音刚落,兰花指的指尖便升起一抹紫黑色的光晕,暗芒迸射,破空而出,直射齐寒彦的心房而来。
先前初一交锋,齐寒彦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