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令峰好好的一处洞府,被突然间打破的域界屏障搞得乱七八糟,无论是外刮还是内卷的空间乱流,都将这一处洞府搅和得天翻地覆。
止司面无表情地撇了撇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借剑就借剑,弄坏我的洞府作甚?”
止司心里委屈,很想仰天长啸一声,思虑再三,还是按捺住了,无奈的情绪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宣泄。
“老伙计,没想到你还真能来啊?”
久违的佩剑握在手中,洛一缘也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
说实话,令天剑与洛一缘之间的契合度非但不高,还算是很低很低,低到近乎于没有的那种。
无上剑玄之力无法加持到洛一缘的身上,也无法为洛一缘带来更多别的助力。
可洛一缘不管,也不在乎这些,自己有真气真元,便足够了。
他需要的,就是令天剑无物不斩的绝对锋锐!
剑玄之力不能加持在自己的身上,还不能加持在令天剑自己身上不成?
长剑高举,聚纳天地劫雷厄难之力,转化为漆黑色的电弧闪烁腾挪,弹跳迸射。
偌大的一个血池,本就因为一场刀剑合击被拓宽了许多,再经历剑玄之力的抚触,变得七零八落,再也没有半点完好的痕迹存留。
丁影体内的那丝新生剑玄之力,也感应到了令天剑的号召,开始蓬勃跳动。
两者之间,也算是有所关联,互相牵引,令丁影受用无穷。
“那是,令天剑!”
别人不识宝物,丁影却是见过太多,自己都背着此物许久,怎会不知道漆黑色的电弧,象征着什么?
“令天剑?令剑阁的镇阁神剑?”
瓦伦丁是真的被吓住了,也不知道这位洛前辈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连令剑阁的至宝都能够要来。
都说诛邪圣殿之下,就以令剑阁与天火门为首,现在看来,令剑阁的强盛,果然名不虚传。
“绝世神物么?”
“也不知道小小的一柄剑,到底有怎样的威能,与我亲手缔造的空间坍塌湮灭发射器相比,孰强孰弱?”
千星客寄身瓦伦丁的身上有一段时间,当然也听说过玄元域中,存在着一些超凡脱俗的宝物,具有足可毁天灭地的威能。
传闻听了不少,可惜瓦伦丁的实力与地位还是有些不足,够不上接触这类至宝的层次,也只能让千星客心生向往而已。
空衣两眼茫然,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对于这些完全不懂,只是觉得主人身上的气势前所未有的凌厉,凌厉到都不用动手,单凭气势都可以将他一分为二的地步。
剑指轻轻抹过令天剑的剑身,与造化玄气截然不同的真元与真气倾注其中,令天剑的剑身隐隐透露出凶狠的猩红色光芒,甚是骇人。
“老伙计,还记得我们一起剑斩那石质古棺不?”
“当时你可是风头正盛,今日,就让我们一起,重现辉煌吧!”
千丈剑芒凭空显现,而后不断缩小,缩小,在缩到只余下剑身外围一小圈的时候,正是所有力量被推到最高峰的那一刻。
眼眸之中,没有决绝,没有畏惧,有的,只是兴奋二字而已。
当初齐寒彦以真气与剑玄之力进行对撞,缔造出堪称毁灭的恐怖力量。
而今洛一缘的真气当中,还包容着层次更高的真元,与剑玄之力的交融,演化出超乎想象的可能。
万籁俱寂,五行紊乱,剑锋所过之处,空间屏障不再是玻璃纹路的那般龟裂,而是沿途尽为齑粉。
血色棺木发出了轻轻的颤抖,似畏惧,似哀鸣,不断地抵制着令天剑的靠近。
可事情的发展,又怎会遂了它区区一件死物的心愿?
被刀剑合击破去的不可名状之力再度复原,得益于整个疆生界的力量加持,变得更加浓郁,更加坚不可摧。
那,当坚不可摧与无坚不摧碰到一起,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无形的不可名状之力被剑身切入,化作实质的齑粉洒落地下。
整个疆生界都开始发生剧烈的震荡,地动山摇,天塌地陷,就连螭蜧都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不再针对那些血帅,螭蜧虽然看似木讷,实则聪明得很,慢悠悠地挪动身躯,盘成一团,把脑袋埋在层层叠叠的鳞甲中,从远处看去,比之于小山还要大上许多许多。
天河倒挂,轰鸣不绝的雷霆声中,乌漆嘛黑的暴雨倾泻而下,洒在远比漠尘界充满生机的大地上,反倒带来了近乎于末世灭绝的既视感。
漆黑与猩红两色的电弧在令天剑上欢快雀跃地弹射着,这一刻,令天剑并非只是在与血色棺木做争斗,而是在与整个疆生界进行抗争。
五火神扇的其中一羽各种支援,败在漠尘界之下,同为绝世神物,令天剑却是本体亲临,当然结局不同。
“负隅顽抗就不必了,比你更加厉害的棺材,也不是没砍过!”
“给我,破!”
伴随着一声低低的呼和,令天剑的剑身切入了棺木之中,将一切外力全部隔绝。
毁灭之力的包裹下,血色棺木颓然一轻,再也无法自外部吸取到任何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