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衍迎上齐晏的视线,“所以,你撺掇的齐曜刺杀南浔?”
闻言,齐晏嗤笑一声,反问道,“我吗?”
他在齐衍眼中,那么蠢的吗?
惹恼了手握八十万大军的南家,对他有什么好处。
怕是用计之人也不曾想,齐曜竟是这般愚蠢,直接对南浔动了杀心。
齐衍冷眸看着他,“我并不在意是不是你,我只是想提醒你,别打栀儿的主意。”他上前一步,“否则,我让你连站在早朝上,奢望那张椅子的机会都没有。”
齐晏唇角轻提,不屑地看着齐衍离去的背影。
真就这般在意他的妹妹哦?
闻笙由着南夫人引进屋内,隔着屏风远远地看了南浔许久,直到确定她呼吸平稳,确已脱离危险,才悄然退出房门。
“可能有些逾越,但南伯母可知南浔为何突然去了弘光寺呢?”闻笙开口问道。
按照时间来算,南浔几乎是离开相府后,就立即快马去了弘光寺。
也就是说,其实南浔从她院子里离开时,便已知晓了弘光寺的事,然而她还是回了趟相府。
那时,相府的不速之客唯有齐曜。
南浔是来找齐曜的。
南夫人看着闻笙的神情沉默一瞬,还是将密报之事告与了闻笙。
闻笙听后,眸色一沉,果然,又是齐曜。
可她转瞬间,仍觉得事态不对。
宋沂是齐曜的谋士,是父亲最满意的学生,他怎会一次又一次地任由不利于齐曜的事件发生。
就只说这次对南浔下了杀手的事,便不是宋沂的风格。
简直愚蠢至极。
而且宋沂心高气傲,怎会选个如此自大狂傲之人为主呢?
“您说南浔往廷尉府送了消息,那宋渊大人去往弘光寺时,左平宋沂可有一同前往?”闻笙追问道。
南夫人摇了摇头,“向西说,阿浔让他不得假借他手,只将消息传给宋渊大人。”
可即便如此,宋沂不可能不知。
闻笙瞳孔微张,宋沂之主,很有可能另有其人!
蓟县的军饷之事涉及齐曜,由宋沂亲查,最后以诬陷结案,看似宋沂帮齐曜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加之上一世的事,让闻笙先入为主地认为宋沂就是齐曜之人。
可宋沂,如何有本事平息那么大的事,让一切银钱来往凭空消失。
其余两位皇子又怎会轻易地放过齐曜...
想到此处,她思虑更深。
上一世,圣上齐胤意外病逝后,并没有留传位遗诏,所以才得以使齐曜以长子身份继位,一切遵从礼法。
可百姓间却有不少流言,说是弑君之人非皇后南轻,而是继位的齐曜。
再之后南家出事,削武将之权....
或许,她从上一世开始便已陷入了误区,齐曜始终都是幌子。
待一切尘埃落定,背后之人只要拿出齐曜弑父的“证据。”,便可名正言顺地继位。
那时,已没了南家,而蓟县几万的兵也只是名义上属于齐曜罢了。
闻笙只觉细思极恐,若真如她猜想这般,那宋沂之主到底是谁呢?
是诡变多端的齐晏?步步为营的齐衍?
还是那个,看上去一无所有的五皇子齐桓呢?
她一路思虑着跟着南夫人走到偏门,又听南夫人叮嘱道,“原路返回即可,若听到什么声响,也不必回头。”
闻笙知她所说为何,行礼道,“多谢南伯母。”,随后带着绿玉离去。
一回到闻府后,闻笙立即命人找来蓝玉,“去打听一下,姜小公子在哪。”
蓝玉领命而去。
且说,姜时昨夜原是打算随着宋渊去廷尉府审理那批孩童,却不想刚出了寺门,便听到寺庙另一侧有微弱却急促的马蹄声。
城边,山脚下,刚出了命案的寺庙,如何在这深更半夜有着如逃亡般急促的马蹄声。
他随即向宋渊要了几人,骑着快马,一路狂奔追踪,终于在弘光寺的另一侧山脚下看见了在前方逃窜的富商柳长明。
就在他即将追上柳长明之际,一支冷箭突然从暗处射来,直取柳长明的后心。
姜时眼疾手快,持剑猛地拉起缰绳,战马嘶鸣一声,猛地跃起,便斩断了那支冷箭,他大喊道,“保护柳长明!”
士兵立即上前,呈防卫状态将柳长明包围在内。
柳长明被那冷箭吓得跌落马下,他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支冷箭正扎在身后的地上。
他心中一颤,知道自己已是弃子,他连忙转身向姜时求饶,“姜小公子饶命!小人愿意招供所有罪行!”
“不要!”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又是一支冷箭射来,准确地命中了他的咽喉,柳长明的求饶声瞬间戛然而止。
姜时立即下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却发现暗处之人轻功了得,早已经遁去了踪影。
他咬牙咒骂了一声,这些人竟然如此狠毒,不给与之有关的任何人留条活路,他只得下令将柳长明的尸体带回去审理。
姜时记得之前和南浔在群芳阁喝酒时,也曾见过一个比他二人还混不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