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入宫后,径直去了齐桓的宫里。
齐桓似早知他会来一般,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中,躺椅旁依旧放着他自己新泡的茶。
他怀里抱着那只胖猫,见他来,只道,“比我想象中回来得快些。”
姜时不语,只是静静地站在他面前,细细打量。
齐桓承着他的目光,也不开口问他怎么了,只神情淡淡地抚摸着怀中的胖猫。
“闻家的那只猫是你送的?”姜时看着他问道。
齐桓微微一愣,没想他一开口竟是先问猫的事,而不是他为何会知道南浔有危险。
他并没有急着开口,只垂着眸子,心想那只猫果然被送去了闻家。
可闻笙,为何会收下那只猫呢?
“算是吧。”齐桓回他。
“为什么?”姜时又问,“齐桓,你也想娶闻家女吗?”你也和你几位皇兄一样,渴望那个位置吗?
姜时看着齐桓,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齐桓闻言,停下抚摸猫咪的动作,似生怕错过什么一般,直视姜时的眼睛,反问道,“我想娶她如何,不想娶她又如何?”
姜时默了默,试图忽略了心口那股子让他不解的,莫名的酸涩。
他迎上齐桓的视线,那眼神中带着探究,让不自觉地不敢直视。
他侧开双目,开口道,“君子不夺人所好,阿浔求娶闻姑娘时,你也在场。”
齐桓眸子暗了暗,原来,还是为了南浔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的猫咪,“何况,我记得那日闻姑娘已是亲口拒绝了南浔的,总不能因着她喜欢,就不许旁人再喜欢了吧?”
他站起身来,向前迈了一步,“也太霸道了些。”
姜时被他突然靠近的模样吓了一跳,忙向后退了一步,他微微蹙眉,并不懂心口那酥麻胀痛的感觉。
齐桓见他这般,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痛楚。
也还是这么讨厌他的靠近。
姜时不愿让他看出自己的异样,慌乱下,又问,“那你所求是闻笙,还是闻家女呢?”
齐桓看着他,只道自己这一世隐藏的太好,才能让他问出这种问题,“有什么区别?”
“自然有区别,阿浔肯定是喜欢闻笙。”姜时笃定地回他。
见色起意也好,心血来潮也罢,南浔定然喜欢闻笙这个人,而不是她的身份。
齐桓如何听不出他的意思。
姜时永远无条件地相信南浔,偏向南浔。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
齐桓看着两人相隔的距离,分明很近,可偏就是他齐桓跨不进去的“禁区”。
姜时见他沉默不语,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他犹疑着打破沉默道,“闻姑娘的猫近来已呕了两次,说让我来给问问。”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姜时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齐桓呼吸一禀,问道,“怎之前没听说,姜小公子竟与闻家这般亲近呢?”
一声姜小公子,听得姜时微微蹙眉,总觉得很怪异。
“我从未与闻家有过接触过,你这话,要是让阿浔听到了,怕是要和我干架的。”说完,他自己琢磨了一下,“可能因为知道我在宫里当值才找到我的?”
他又嘟囔道,“奇怪,那让六公主来问也是可以的呀...”
齐桓听了,眸色发沉,闻笙是知道了些什么,还是...
“算了,反正我把话带到了,我去当值了。”说罢,姜时转身要走。
齐桓看着他,“这就走了吗?我以为你是来问我,为何会知道南浔受伤的。”
姜时微顿了顿,“上次问了你蓟县的事,让你不开心了,这次我自己....”
齐桓打断他,“那封密报是我派人递给南浔的...”
......
——
南浔醒来喝了药,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为了不再梦到那些她不愿再见的,她有意识地控制自己不要睡得太沉,可需要休养的身子终是又将她拉进了那无望的深渊。
这次,她看到自己再次趁着夜深探入了闻府,救下了掉入池中的闻笙。
两人自水中出来,跌在池边,闻笙那窈窕的身段,与她曾见过的毫无二致,依旧只一眼便勾得她魂都没了一样。
她飘荡在空中,放肆地沉浸在闻笙的美好中。
只是,她渐渐地发觉,闻笙的反应却不是那夜的羞涩与纵容,反而是眸中带恨,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骂道,“无耻!”
她被闻笙眸子里的恨意刺痛,一时分不清虚实,耳边仿佛又听见了宋沂的那句,“她本就不愿嫁给你的!”
怎么会呢?
这世上再也没有哪个世家小姐能像闻笙那么纵容自己了。
她怎么会不愿嫁给她呢...
随即,她听自己说,“世人都道,闻家有女温润如玉、才貌双全,今日却见你也不过如此。”
南浔蹙着眉,狠狠地摇头,“才不是呢,闻笙你不要听她胡言,全北齐都找不出一个比你更好的姑娘...”
可闻笙听不到她的话,她反而又听自己混道,“你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