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内,宫墙之外,风声鹤唳。
一道圣旨如春日嫩芽般,火速传遍了整个盛京城:执金吾南浔将与五皇子齐桓共同主持修建广陵渠。
然而,与这道圣旨一同飘散的,还有满城的流言蜚语。
茶馆内,一位老者捋着胡须说道,“南浔那纨绔竟要与五皇子一起修广陵渠了。”
“五皇子?那个成年已久都还未入朝的皇子?”一旁一年轻人开口问道。
老者回道,“正是。”
五皇子,虽已成年,却迟迟未入朝参政,世人常将他认为是皇室的弃子。
南浔就更别提了,便是入了朝,纨绔之名仍在,就他二人能担起修建广陵渠这等大任吗?
年轻人这般想着,也这般问了出来。
老者摇了摇头,叹息道,“就是说啊,这不是拿着老百姓的钱供上位者享乐吗!”
然而,当日下午又有新得传言称,南家是为满足自己的私欲,才一再上奏,威逼圣上修建此渠。
近年来,边疆局势稳定,几乎已是无仗可打的地步,南家若想继续稳固自己的势力,此举甚佳。
也有少部分人持反对意见,若是为稳固势力,何故让南浔那纨绔参与其中,这显然于理不合。
各种议论声在盛京城内此起彼伏,正主却未出来说过一句话。
——
南浔这一闹便是好些时日,让闻笙也不禁有了些情绪。
她没想南浔竟是要亲自督建此渠,然而圣旨已颁了两日了,她也不曾来与她解释。
这般架势,可是要连走都不与她说上一声?
这一别且不知要等上多久才能再相见,她竟是舍得。
她哪里对她不起,缘由都不愿说与她听,便自顾自地疏远着自己。
闻笙摸着手腕上的链子,将其摘下,唤了绿玉来,“让人,去还与了南小将军。”
绿玉微微一愣,并未接过,只抬眸看了眼闻笙。
谁知闻笙因着她这一顿,又开口道,“连同你的金子,一同还与她去。”
“是。”绿玉闻言抿唇,忙接过那手链,转身向外走。
什么嘛!那金子还是流动性的!讨人厌的南浔!
绿玉越想越气,就怕旁人传不好这个话,回屋拿了藏在床柜底下的金子,带着蓝玉气冲冲地便往闻府走。
南浔听向西说绿玉在偏门候着,还当闻笙那边出了什么事,急冲冲地跑出来时,只见绿玉气冲冲地往自己怀里塞了一包东西。
她下意识接过,却在看清那条手链时微微怔住。
她一时不敢喘息,“这是何意?”
“呦,南小将军问奴是何意啊?”绿玉眼巴巴地看着她怀里那袋子金子,双手叉腰,“奴还想问南小将军是何意呢,怎滴,便宜占够了,不想负责了是吧。”
“我就说让小姐别那么纵容你吧,小姐就是不听,这世上的男子就没一个好的!”她噼里啪啦地骂,一旁的向西与蓝玉听了也是不敢插一句嘴。
“你是玩够了,你让我们小姐以后怎么做人!?”
“那闻府你真是向来想去就去,不想去就连个交代都没有。”
“您想怎样就怎样...”
南浔拿着手链,红着眸子问道,“所以,她是何意?”
“何意?”绿玉一个气头上就差脱口而出:当然是甩了你!
然而她可不敢...
真给她家小姐搞黄了,她怕是要以死谢罪了。
她白了南浔一眼,说道,“何意你自己不会去问啊!”
长俩腿一张嘴干啥用的!
没用的东西,给得金子也没用!!
看我还给你拦宋沂!是个人我都给往上推,我使劲说旁人好话!
南浔闻言点了点头,又将金子塞回道绿玉怀中,自己拿着那手链便往闻府跑。
绿玉见此,脸上这才好了些,小姐不会怪她的吧,金子她还了,这可是南小将军又给她的。
她以为,只要小将军去哄,她家小姐准能原谅了她,这金子当然能再收下。
却没想,回去会看到比上次两人间闹别扭时,更破碎的闻笙。
南浔依旧从窗口跳进屋内。
闻笙就坐在窗边,听见声音连头都不抬,清冷疏离的模样一入初见,刺得南浔更不敢上前。
她站在原地,小声地问道,“可是我做错什么了?”
“你问我?”闻笙抬头,一如绿玉将问题抛了回去。
南浔微微一愣,“因为我最近太忙了?我只忙一段时间就好,真的,你相信我广陵渠一定能在一年内修建好,到时候...”
“所以呢?”闻笙打断她,她几乎有些咄咄逼人地看着南浔。
她从未这般过,可这次她确实是气急了。
何事让她躲了自己近一月之久,连将要动身前往岭南都不来与自己辞行。
她便是万分纵容,听之任之,还换不得她一丝的信任吗?
她不喜这样随意将她推开,连解释都没有的南浔...
南浔握着那支手链,在手心中摸了又摸,垂眸道,“没有所以。”
闻笙微微一怔,一时间压抑在心口的情绪也涌了上